身為一國之君,梁寂鸾身邊沒有女人,堪稱是種奇迹。
是沒有遇見他所中意的女子,還是沒找到梁家需要的花娘?
這次選花娘,有十位娘子勝出,說是還會面聖,梁寂鸾會看上她們當中哪一位嗎?
還是說,真的看上了,會把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做的事,再做一遍?
一想到這種可能,翁思妩腳步顯而易見淩亂幾分,越走越快,讓身旁緊跟着的默秋驚疑不已。
翁思妩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在意這個問題。
從旁觀其他娘子對梁寂鸾的愛慕起,她就有些過分分神,仿佛徒然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占有欲。
她們見過的帝王有幾面?對那個可惡的人了解多少,她們……
會知道他發病起來,對她是如何揉捏,幾近折了她的腰,事後卻說,“知道你也不想讓外人知曉,那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輕薄了她,卻佯裝的無事發生,怎麼就不可惡呢?!
越想越氣的翁思妩生平第一次湧起這樣的激烈情緒,一直紅到臉若紅霞,出了花萼苑,還要被人攔住去路,她也視而不見,“默秋!默秋!”
翁思妩喋喋叫喚着婢女,快将她讨厭的人引開。
陳太後待她不錯,悉心關懷,人很好,但不是每個陳家人都讨人喜歡。
事到如今,再看到陳詩問,翁思妩已不覺得是錯覺,她好像真的被這個人給纏上了。
也當真是莫名其妙,不過兩面之緣,陳詩問就如貓見到耗子,緊纏着她不放,“阿妩妹妹,你躲我做什麼?”
陳詩問:“方才有熟人喚我,才從你身邊離開,難道就這一會,你就不認得我了?何必這樣生疏。”
翁思妩被他拉扯到衣角,為妨摔倒,當即停下步履。
少年公子言笑晏晏,一副得逞之相看着她,“阿織說你這麼早就要回宮,你路不熟,未免再迷路,我再送送你怎麼樣。”
翁思妩極少見到這樣厚臉皮之人,陳詩問或許覺得她傻,以為她當真窺探不出他這般行動的含義嗎。
不就是記恨她得罪過他,于是想方設法對她進行戲耍,若是真的中計了,可有翁思妩好苦頭吃。
翁思妩:“陳二公子是覺得我好戲弄嗎?”
陳詩問詫異看着翁思妩冷臉,“阿妩妹妹在說什麼,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我對你是關心愛護都來不及,又怎會戲弄你呢?”
“莫不是你太害羞,才造成這樣的誤會。”
翁思妩:“所以你就攔我去路?關心愛護要有人需要方才情真意切,不要的,通通歸于騷擾。”
翁思妩擡起小臉,有了幾分咄咄逼人之氣,質問道:“陳二公子,你扯我衣角,授受不親,我婢女阻攔你不及,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方才在騷擾本公主?”
“你這樣,我可要問問你的師長,教你讀了些什麼聖賢書。”
倏地,不等陳詩問回話,當前有輕笑聲響起。
翁思妩和陳詩問一同向笑聲傳來的位置望去,隔着幾步之遙的距離,梁寂鸾和禁軍統領的身影落入翁思妩的視野。
在他們身旁站立着殺氣重重的侍衛,門外就停着張抹了漆的高大禦車。
除了丁松泉,翁思妩并未看清梁寂鸾的神情,他側着身,似乎是被這邊動靜給吸引,才半路停下。
直到丁松泉朝翁思妩開口,“芙徽公主,陛下命我傳話于你,可是要現在回宮?是的話,就與他同乘一張禦駕。”
“不是的話……”
丁松泉如在忍笑,梁寂鸾終于屈尊降貴肯微微回頭,那雙清潤微涼的眼眸中,看翁思妩跟陳詩問的眼神似乎多了絲玩味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