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王越開始了軟磨硬泡:“初五,初姐,初哥,初大佬,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喬佳正準備好回房間睡覺,見初五整裝待發站在玄關處,喬佳有點懵:“又去網吧?”
“不是,王越給我打電話,想去看一眼宋時流。”
“那讓你爸送你們吧。”喬佳要叫卧室裡的初建林,初五攔了下:“别叫了,我爸明天不是要早班,我和王越打車過去就好了。”
“行,都好久沒見了,你們好好玩,要是太晚,就在酒店開間房,省着來回折騰了。”
跑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王越已經在了,穿着一件綠色襯衫,黑色牛仔褲和熊貓色闆鞋,乍一看,像極了另外一個人。
因為崇拜,王越的穿搭也在逐漸向宋時流靠攏。
但他們兩個身形和長相的不同,硬是靠攏很奇怪,就像把哆啦A夢的頭安到了殺生丸的身上,怎麼看怎麼奇怪。
王越正踢着腳下的石子,玩得不亦樂乎,沒看出哪裡害怕。
等她走到近前,王越瘋狂的揮着手:“小祖宗,我以為你不來了。”
“我不來,你準備站這一直等?”
“那肯定不能,再過五分鐘我就準備上門了。”
“你是真好意思說。”
王越沒心沒肺的:“咱倆這關系,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兩個人站在小區門口叫車,目的地定在了酒店。
司機師傅對深夜結伴去酒店的少男少女充滿了好奇,幾次三番的透過後視鏡看。
其中一眼,正好被王越逮了正着:“大哥,别看了,我倆鐵子,放煉丹爐裡面也擦不出火星子的那種。”
司機師傅沒有被抓包的窘迫,笑嘻嘻的:“我就是好奇,畢竟這大晚上的,你們年紀又不大。”
王越這人大大咧咧關了,根本沒把誤會放在心上,直接和司機聊了起來:“司機大哥,你往常都拉過什麼奇奇怪怪的客人?”
“那可多了,喝多的一上來問我愛情是什麼的,有讓我一直往前開的,還有帶着七大姑八大姨去酒店捉奸的…”
“那還挺刺激啊。”
“刺激是刺激,就是心髒受不了,生怕給我誤傷了。”
司機師傅跟講段子似的,一會兒抛一個樂子,不知不覺間,車子來到了酒店樓下,王越還有點沒聊夠,說什麼有緣再見。
酒店門口的侍應生見有人來,客客氣氣的拉開門迎客,兩個人遲遲沒有動,因為他們不知道宋時流的房間号。
幾人面面相觑,王越憋不住了:“你沒和十六哥聯系?”
“大哥,是你要見他,當然是你聯系。”
這會兒快十點了,沒準宋時流已經睡下了,他們兩個憨貨站在門口,接受晚風的摧殘,一時間有點進退兩難。
初五很是善解人意:“那我們回去吧。”
王越一把拽住她:“不行,回什麼回,好不容易過來的,打車還花了小一百呢。”
“那你還愣着幹什麼,要麼趕緊打電話,要麼現在就回去,沒準還能攔住剛剛那個司機。”初五裹了下身上的外套,撇下王越先一步走進大廳,在沙發上坐下來。
酒店環境很好,地闆光可照人,她拄着下巴,垂頭看地闆上的倒影,餘光看到王越正握着手機踱步。
她沒法告訴王越,她早就把宋時流所有聯系方式拉黑了。
在她提出絕交,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甚至跑到了陽台,把方便通往兩家的那道小木門也一并鎖上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王越原地直跳,像個沒開化的大馬猴。
王大馬猴朝她跑過來:“十六哥馬上下來,咱倆在這等着就好。”
這會兒,初五才慢半拍的覺得有點尴尬,明明那會兒已經做好了再也不見的準備,沒成想,還不過四個小時,又要見面了。
王越一屁股坐下來,翹着腳吃果盤裡的糖果,喋喋不休:“十六哥看起來怎麼樣?”
“一會兒你就看到了。”
“我這不是提前打個預防針嗎?”
“還好,沒什麼區别。”
“果然,老天爺對帥哥就是憐愛,我感覺這一年我越來越粗糙了,我今天照鏡子,發現我毛孔都變大了。”
“…”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很無語啊。
又等了一會兒,空擋的大堂裡,聽到電梯的“叮”一聲響,一道身影從電梯間那邊走來,像電視劇裡的慢鏡頭一樣,走到他們面前。
宋時流微笑:“怎麼過來了?”
王越起身擁住宋時流:“十六哥,太久沒見你了,好想你啊。”
初五靜默的看着,前台因着這邊的動靜看過來,兩個男人相擁,旁邊還有個小美女看着,這畫面着實能讓人編排出一部狗血大戲。
宋時流拍拍王越的胳膊:“上樓說吧。”
三個人一并進了電梯,王越話痨,說下樓吃飯,碰到楊奶奶,才知道他回來的事,說他這一年沒什麼變化,宋時流聽着,間或回應兩句。
初五看着電梯壁上宋時流的影子,仔細辨别着。
将近一年沒見,她容貌的确變化不大,聽他們說上了Q大,不代表到了終點,而是進入新的煉場。
好多人因為跟不上進度,備受折磨,焦慮脫發内分泌紊亂。或許是宋時流足夠聰明,才幸免于難,仍舊是面如冠玉。
他始終像冰川下的暗流,洶湧,奔騰,不會停歇。
宋時流似有所覺,擡眼,在反光的壁闆上對視。
他嘴唇動了動,無聲的叫了她的名字。
初初。
初五呼吸一窒,下一刻,電梯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