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清子小姐住院了?”旅館的好意被曲解,老闆娘從擔憂轉為憤怒,“即使是客人,也不能這麼污蔑我們!專門提供給女性的房間已經有幾十年的傳統了,我在這裡十幾年,沒有什麼人在這裡遇到過什麼不幸。你們是清子小姐的同伴嗎?雖然我也為清子小姐感到擔憂和惋惜,但是這并不是你們質疑的理由!”
夏油傑連忙打圓場:“抱歉,我的同伴并沒有惡意,隻是這個規定定得比較嚴格,會讓人擔心如果違背了這個規定會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畢竟,清子昨天晚上就觸犯了這個規定,今天就遭遇了什麼事情……”
老闆娘大驚失色:“什麼?她違背了規定嗎?”
看來,老闆娘對昨晚小林太郎的入住完全不知情啊。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一眼,若有所思。
拉開門,果不其然,老闆娘從壁櫃裡翻出了昨晚太郎挂進去的男人衣服:“哎呀,怎麼會讓男性住進來呢?這樣的話,不是完全違背了公公婆婆當初的囑咐了嗎?”
在老闆娘焦慮的時候,五條悟掃了房間一眼,低聲同夏油傑道:“壁櫥裡和門把手上有一點咒力的痕迹,其他地方幹幹淨淨。最有意思的是,兩個地方的咒力,跟雙胞胎一樣,相似,但是根源完全不一樣。”
“看樣子,得關門放柊月了。”
夏油傑上前道:“老闆娘,這間房間現在還沒人訂吧?我們訂一間給她們倆住,一間普通房間我們自己住,您看行嗎?”
“你們不介意的話,請便。”老闆娘估計自己心裡對這事也是直打鼓,匆匆忙忙就收拾了東西出來,“你們可别違規了,這個房間,規定女性專用以後,男性在裡面最多就隻能寬限呆半個小時。”
他們跟着老闆娘一起出去時,轉身看了看柊月,柊月對他們比劃出“ok”的手勢,乖乖地呆在硝子身邊。
看資料是上午,午飯随便對付了點什麼,到了下午就是收到消息去醫院,到達旅館,正好傍晚。
硝子吐了口氣,感慨道:“出差都安排得這麼緊嗎?真是苦差事。”
雖然在醫務室也不是什麼好差事就是了。
“今天這種工作量也算特殊情況啦。”柊月小聲說,“要是遇到喜歡潛伏的,說不定得一個星期呢。”
“你還挺有經驗?”硝子看了看他,“夏油告訴你的?”
柊月捏了捏手指:“其實是另一個啦……”
得到的是一聲輕笑:“真看不出,他居然能對夏油以外的人有這樣的耐心。”
柊月:“……”
哇,耐心這個詞,出現在那個男人身上,真是陌生得令人頭皮發麻。
大概是為了防止再出現類似于清子這類違背規則的事,晚上吃飯都是旅館提供,老闆娘親自端過來給他們,哪怕硝子出去在自動販售機那裡買了瓶果汁,都感覺到老闆娘嚴陣以待的視線。
硝子:“……”
一想到老闆娘嚴防死守怕有人再違背規則,但是實際上一開始就已經防不住了,她就非常不道德地想笑。
誰能想到這樣漂亮可愛、天使一樣,老闆娘看見語氣都柔和八個度的“小姑娘”,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孩子呢?
回到房間,“小姑娘”正穿着睡裙,煞有其事地鋪開睡袋。
“挺可愛的。”硝子評價道,“哪裡來的?”
“去父親房間拿的。”柊月開開心心鑽進睡袋裡,“我是男孩子,不可以和硝子阿姨睡一個被窩。”
她點了點頭,也不太想了解這個孩子怎麼從關着門的這個房間出現在跟他們隔着兩層的另一個房間再拿着東西回來。
不能細想,想了她怕自己整個晚上都不用睡了。
實際上是切換成咒靈,利用咒靈身“座敷童子”能力成功穿到樓上,被夏油傑洗香香然後抱着睡袋開開心心下樓的柊月:呀?
總之,話分兩頭,柊月和硝子睡覺引蛇出洞,夏油傑和五條悟一邊嚴陣以待,一邊偷偷放咒靈觀察老闆娘。
果不其然,老闆娘那邊先有了動靜。
女性專屬房間的燈滅了以後,老闆娘急匆匆地跑進了自己的卧室,對着四仰八叉看電視、喝啤酒的老闆追問:“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把别人放進去了?就是那個專門留給女客的房間!”
老闆醉醺醺的,冷笑一聲:“什麼男的女的,老子的房子,想給男的就給男的,想給女的就給女的!之前老頭子老太婆死守着規矩,現在他們都死了,還不是老子說了算!”
“你!昨晚你放進去了一次,那個女客就住院了!你再敢開放,我們這個生意還做不做了!”老闆娘緊緊攥着圍裙,“你不為這個家考慮,也要想想你自己的經濟來源!”
“居然能有人自稱‘老子’比老子還欠揍。”
你居然對自己一直在拉仇恨各種欠揍的行為有自知之明嗎?!
“……對家庭的危害程度簡直是0.5個甚爾。”五條悟盤腿坐在另一隻負責傳遞所竊聽對話的咒靈旁邊,一邊打遊戲一邊繼續吐槽道。
啊……夏油傑笑得手抖了一下,遊戲人物掉下來,扣掉了一點血。甚爾已經成為一個計量單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