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松田陣平收回視線,“你繼續說。”
“真沒有嗎?”
松田陣平擡了擡肩膀,試圖把萩原研二的胳膊甩下去,“你還說不說啦hagi?!”
“我說我說!”
萩原研二從善如流沖着松田陣平一擠眼睛,試圖把糊弄過去。
“……”
花了很大力氣才沒讓自己直接從瞄準鏡後直接跳起來的月見裡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是很明顯地哆嗦了一下。
該說不愧是陣平嗎?還是這麼敏銳啊。
如果松田陣平手上有望遠鏡一類的東西,立馬就能确定自己方才和月見裡的視線相撞了。
在另一個角度的降谷零隻看見松田陣平沖着大緻向着自己這邊的方向擡頭看了一眼。
他算了算角度,有些狐疑地瞥了眼月見裡。
對方稍微和瞄準鏡拉開了一點距離,看上去十分心不在焉,像是在走神。
注意到降谷零的視線,他偏過頭,“看我幹什麼?需要幫忙?”
“不……”降谷零自然地收回眼神,“隻是在想你做任務向來這麼不用心嗎?真是對不起雇主啊。”
月見裡臉頰的肌肉似乎動了一下。
“隻是下面的警察太多,紮得我眼睛疼,為了保護眼睛,我決定盡量少看一會兒他們。”
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離譜,但是放在月見裡身上又叫人看不出破綻。
降谷零徹底被他搞疑惑了,恨不得把他的每一句話都拆分開了逐字分析判斷真假。
“活動快要結束了,你還不動手嗎?”
月見裡好心地提醒他,再不動手就要接不上戲了。
當然,他也要象征性地看一下那位“任務目标”——
怎麼會是他?
月見裡睜大了眼睛。
他不會記錯,這個由琴酒交給他的任務目标曾經在組織的基地裡出現過!
雖然對方的臉并沒有給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但是那塊兒藏在耳後的疤痕他絕對不會記錯!
當時這個人在和琴酒彙報工作,是一位從朗姆手下轉到行動組工作的代号成員!
原來這就是組織埋在警視廳裡的釘子嗎?
他記得琴酒有一次和貝爾摩德提起過這個人的代号,而那段談話的中心内容就是“對組織有異心的代号成員”。
這根本就不是一次考驗!這是琴酒設下的圈套!
月見裡冷汗都要出來了。
另一邊的降谷零在瞄準鏡中看着那些從暗處出現,無知無覺混入明面上的警察隊伍的同事們,正在心中默數時間。
一場精彩的“意外”即将上演。
他同時還不忘看一眼月見裡這位“監管者”的狀态。
月見裡側着臉,又有槍托和瞄準鏡擋着,隻能看出他還是方才的動作,似乎并沒有變化。
算算時間,接到報警要進來做安全排查的公安也差不多應該要到他們這邊了。
視野中,一名公安走到了剛好把任務目标遮住一半的位置上,擡手摁住耳麥似乎在和同事交流着什麼。
看到他的手勢,降谷零食指搭上扳機準備開槍。
“砰——!”
子彈出膛的爆鳴聲響徹天空!
按照公安們的計劃,确實會有人放一記空槍來引起騷亂,但是降谷零很快意識到了開槍的人不止一個。
那位任務目标半邊臉一片血肉模糊,就算是看不清他的具體傷勢,單是看這個中槍點和出血量就知道沒救了!
原本把他遮住半邊的公安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擡起手,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刺痛的臉頰。
他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道很細很細的血線。
月見裡在千鈞一發之際,先那位開空槍的公安一步扣動扳機,子彈飛過時帶出的氣流輕輕劃破了一點那位遮擋住任務目标的公安的臉頰,留下一道比針尖還要細的傷口。
而那枚子彈,則是旋轉着鑽入了任務目标的腦袋。
慘烈的傷口讓降谷零完全沒法從中槍角度來判斷彈道方向,但是今天他不用猜也知道搶在自己之前開槍的人是誰。
“斯皮亞圖斯!”
他提着槍跳起來!
“你瘋了嗎?不是說讓我開槍?!”
他揪住月見裡的衣服,力氣大的幾乎要把月見裡從地上強行拖起來。
“那個警察礙事了。”
月見裡索性順着他的力道站起來,以一種降谷零反應不及的速度劈手奪過他的槍,三兩下拆成部件丢回他懷裡。
“收拾東西,該走了。”
彎腰把自己的槍拆好裝回手提包,月見裡反客為主拉住降谷零的衣服,拖住他開始朝着樓下狂奔。
“那個警察,會擋住你的彈道,沒必要再另外惹麻煩。”
撤退之餘,他甚至還不忘給降谷零“細細”解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