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第一眼認出月見裡的時候,有那麼半秒的驚訝。
“你還活着?”
伏特加要更直接一些,當面問了出來。
月見裡斜斜瞟了他一眼。
“我沒死你很失望?”
分明是玩笑的語氣,伏特加卻覺得自己被猛獸盯上了。
“夠了,”琴酒把煙頭扔進垃圾桶,“蘇格蘭的屍體呢?”
“沒了。”
赤井秀一如實回答,下一秒□□就對準了他眉心。
“你覺得……我會相信?”
“斯皮亞圖斯殺的人。”
月見裡适時翻了個白眼,非常不耐煩地拍開琴酒的槍,表情有些奇怪。
“看什麼?朗姆大人的吩咐。”
琴酒自然知道朗姆向來都要和實驗室那邊的人關系更密切,這種處理叛徒的任務一直是他們實驗新藥的好機會,月見裡這麼做也并不奇怪。
但是……
他看着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心中莫名有些不快。
“你……成了朗姆的狗?”
“話說的這麼難聽幹什麼?”月見裡挑眉,“大家都是BOSS的狗,還分什麼派系品種。”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
“喂斯皮亞圖斯——”
有人當場就撸袖子過來要和他理論,不過距離他最近的琴酒搶占了先機——
“當啷——”
匕首和槍身相觸,發出一聲脆響。
月見裡閃電一樣躲開琴酒的攻擊,彎腰抽出匕首攔下他的槍。
“怎麼?”
琴酒沒料到月見裡會公然反抗自己,眼中有一絲驚訝——以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不爽。
“學會狗仗人勢了?”
他一點點把月見裡向後逼,“嗯?有了新主人就忘了自己以前是誰的狗?”
降谷零距離訓練場還有一段距離就聽到了琴酒的聲音。
從内容來看,不用猜就知道他在和誰說話。
“……琴酒,夠了。”
月見裡那副毫不在乎的神色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竭力克制的憤怒。
“到此為止吧。”
不過很顯然,琴酒從來不是能聽月見裡話的人,他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得寸進尺。
“這是什麼?”
月見裡脖子瞬間一痛!
“狗鍊都帶上了?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忠心?”
“哐啷——”
月見裡終于爆發,赤紅着眼睛把琴酒當胸踹了出去!
“我說過……到此為止。”
他慢條斯理把領子整理好,冷冷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隻是視線最後在降谷零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我不是行動組的人,麻煩琴酒大人注意分寸,我不想多出不必要的麻煩。”
他收回視線,安安靜靜地離開,徒留一室寂靜。
降谷零覺得自己本應該感到憤怒或者替月見裡感到羞恥,但他鬼使神差看了眼赤井秀一——很好,不止自己一個人被吓到。
他心裡莫名其妙平衡了不少。
月見裡快步離開訓練場,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嘭”一聲甩上門。
琴酒的視線……降谷零的視線……還有其他人的視線……像是刀子一樣淩遲着他,刀刀直達心髒,讓他痛不欲生卻偏偏不能解脫。
“呼……”
他胸膛劇烈起伏着,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床上還是地上,囫囵抹了把臉,緊緊蜷縮起來。
“陣平……陣平……”
他好想松田陣平的公寓啊,雖然不算大,但是很有煙火氣……而且總有一個人在等他。
他眼前一片混亂,隻是潛意識裡還記得這裡不安全,隻能咬着虎口堵住嘴巴,嗚嗚囔囔模糊不清地重複松田陣平的名字。
諸伏景光這時候應該已經找到椎川和光了,隻要見了椎川和光他就安全了……
月見裡忽然有點後悔,當初應該換一句更委婉的話托給諸伏景光,松田陣平那麼聰明,恐怕隻會為自己提心吊膽……
“别冒險……”
他似乎看見了松田陣平就在不遠處,可是怎麼也追不上。
“照顧好自己。”
眼睜睜看着兩人距離越拉越遠,他隻好遙遙沖着松田陣平喊了一聲,希望對方能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