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幾乎有種眩暈的地步,頭重腳輕地看着那幾乎看不到頭的水稻,縱使這沉甸甸的水稻長勢很喜人,燕安也看着怕。
更别說這水稻還不是自家的了。
“幫人收一畝多少錢啊?”燕安握了握鐮刀手柄說道。
“27文錢一畝。”這還是别人看她們家實在可憐而多給的,市場價大概在20-25文一畝。
燕安:“……”
溫瑛也沒有再多說,從田壟走下去,彎腰就開始收割了起來。
燕安看着她這樣也不好多說什麼,趕忙也跟着下去,觀察了下溫瑛收割的方式,她也跟着一起割了起來。
聽到身邊的動靜,溫瑛忙中抽空扭頭看了眼,眉頭霎時就皺了起來。
“等下。”溫瑛連忙叫停。
“啊?怎麼了?”
燕安一手拿着鐮刀,一手抓着割下來的水稻,有些不解地看向溫瑛。
“不是這麼割的。”溫瑛上前兩步走到燕安身邊,在她身邊做示範道:“刀口朝下,注意不要割到自己的左手。”
燕安看着她給自己示範的動作頓了頓,說:“可我剛剛看你好像是朝上割的?”
溫瑛起身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一邊割一邊說:“你以前沒割過,朝上割沒控制好力容易割到自己身上。”
燕安抿唇,看着溫瑛手下動作利落的模樣,一聲不吭地彎腰繼續割了起來,雖然她也很想快一點,但她還是按照溫瑛的說法刀口朝下,免得到時受傷了自己不好受,還要花錢買藥。
窮鬼不配受傷生病。
隻是她從前到底沒幹過這個活,彎腰割了沒幾把,直起身來時她就覺得自己的腰酸脹得很。
擡眼看着溫瑛動作迅速的早就領先自己一大截的模樣,燕安咬了咬牙,彎下腰減少了自己直起身來的次數,埋頭就是割。
割到後邊,燕安已經麻木了,滿腦子都是割、割、割,割個大頭鬼啊!
燕安一臉酸爽地直起腰身,然而她還哪裡能看到溫瑛,能看到的隻剩下她割下來的那些水稻。
“……”
這人,幹得未免兒也太快速了吧?
燕安有些心驚,跟她對比起來,自己完全就是個廢物啊,跟原主似的,就是拖累溫瑛的存在。
當然……也不能讓她現在為了不拖累就自殺吧。
燕安也不知道自己幹了多久,總之早上喝的那點兒菜粥已經完全消化,肚子早就咕噜噜地叫了起來,餓得前胸貼後背還在硬撐着。
溫瑛都還沒發話呢自己就開始率先喊餓,更顯得沒用了!
搞得她不能幹幹不好但很能吃一樣……
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燕安擡頭看去,就見溫瑛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
她趕忙站起來,面對溫瑛那張臉突然有些緊張,生怕她看到自己割的那麼少嫌棄自己太沒用。不過好在溫瑛沒有提這方面的事。
“餓了吧,我們回去做飯吃。”溫瑛說。
“好,好的。”燕安松了口氣,趕忙跟上她的腳步,眼角餘光時不時瞥向溫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先前溫瑛跟自己說話的嗓音稍稍柔和了些許。
“田裡割下來的那些稻谷怎麼辦?”燕安不是很懂的問。
“先放着,等下午脫粒完給趙二嬸家送去。”溫瑛平靜說道。
燕安:“……”原來還包脫粒的啊?
接下來一路沉默的回家,路上其實也有遇到别個村民,不過那些人多數是跟溫瑛打招呼,對燕安許是明白話說不到一處去,對她也隻是關心了兩句,其餘時間都是跟溫瑛寒暄。
看着這種情況燕安算是明白了,原主大概跟村裡的誰都不親近,就連嫁過來才半年的溫瑛都比她能跟别人處得來。
回到家,溫瑛去清洗了下就進廚房忙碌了,燕安跟着清洗了一下,此時松懈下來後,燕安面目扭曲,扶着自己的腰走路都走不利索的感覺了。
太累了,尤其是長時間彎着腰,原主這具身體也不是什麼多強健的,此時更是難捱。
溫瑛到底是怎麼做到忙碌了那麼久還能去做飯的!
燕安低頭看着自己已經長了水泡的手,左手因為抓水稻還被割出了細細的口子。
“……”這身體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