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腰慢吞吞地走到廚房,已經能夠聞到食物的清香了,肚子頓時更餓了。
見到燕安,溫瑛道:“再等一會兒。”
“哦。”燕安慢吞吞地應了一聲,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針放在哪呀?”
人家溫瑛還什麼事都沒有的忙前忙後,自己好多事的感覺。
溫瑛愣了一瞬,問:“是長水泡了嗎?”
燕安點頭,将兩隻手攤開在溫瑛面前,心裡不免有一點的委屈。
她以前哪幹過這種事啊,尤其是她開始上鋼琴課後在家連洗碗都是少有的,要不是她對做飯也挺感興趣的,就連菜刀都不會讓她摸。
溫瑛低頭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這雙手,白皙修長,肌膚細膩,可如今掌心卻紅通通一片,左手上的劃痕更是破壞了這雙手的美感。
她抿抿唇,相比起這雙手,自己的手簡直是不堪入目。
“我去給你拿。”
燕安有些茫然地看着溫瑛快步離開的模樣,總覺得她剛剛離開的動作有點急。
很快溫瑛就返回了,她先是在火上烤了下,這才遞給燕安。
燕安捏着那枚小小的繡花針,眸子死死盯着自己手上的水泡,抿着唇一臉嚴肅,咬咬牙去挑那顆水泡。
溫瑛看着她的動作眼皮一跳,最終還是說:“我來吧。”
燕安如釋重負的将繡花針交到她手上,她剛剛實在有點兒下不去手!
溫瑛左手托着燕安的手,右手捏着繡花針垂眸認真幫她将水泡挑破,挑破水泡還是簡單的,主要是之後手要痛上好一段時間了。
燕安也低頭緊張地看着,看着看着她突然發現溫瑛也沒比自己矮多少,大概到自己眉毛的位置,就是太瘦了些,如果能夠胖一點會健康很多。
這麼想着,燕安注意力逐漸轉移到了溫瑛的那雙手上,此時她的左手托着自己的手,燕安還是能夠感受到那隻手的粗糙,捏着繡花針的右手也是一樣的情況,整體光是看骨架都要比自己的手大上一圈。
燕安盯着盯着,臉突然悄悄紅了,有些不敢看的眼神飄忽起來,作為喜歡女性的人來說,她自然知道手意味着什麼。
她在心裡暗罵自己思想不幹淨,此時兩人完全是革命戰友,絕對不能多想!這人也不是自己能夠肖想的!
燕安心裡這樣告誡自己,她可是很清楚的記得溫瑛在進京趕考時結識了九皇女,兩人相互是有心動的,隻是兩人都有自己的目标抱負,那一點兒心動雖然被按壓下去抹滅了,但也讓燕安明白一件事。
對于溫瑛來說,感情是一個無用的東西,隻會成為阻礙她腳步的存在。
就好比文中那個早死前妻,兩人雖然沒有感情,但光是那婚姻關系就已經足夠将她束縛住了……
溫瑛細緻的幫她将水泡挑破,一擡眼就看見燕安眼神飄忽的模樣,捏着繡花針的手不由一頓,很快又恢複過來道:“好了,下午你就在家休息吧。”
這人早上一直做着竟也沒有喊累或是放棄已經讓溫瑛很驚訝了,也不指望這人能繼續跟着去幹,這人什麼身體情況她很清楚。
“不要!”燕安立馬拒絕,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懶得去想了,“我跟着你一起去,那麼多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
溫瑛沉默,如今隻是收割五畝地而已,她以前要做的可是比如今的多得多。
可是看着燕安堅持的模樣,溫瑛最終還是沒有再說拒絕的話,将繡花針清洗放好後,午飯也做好了。
說是午飯,也不過是用些粗糧加李嬸送的那些小白菜做了個粗糧青菜粥,是一點兒油水都沒有。
燕安看着那清湯寡水的模樣沉默了,沒有一點兒油水,也難怪會餓得那麼快,尤其是還經曆了割水稻那樣的大體力活。
“不用,你先出去坐着。”溫瑛躲過了燕安伸過來想要幫着一起将東西端出去的動作。
見她這樣燕安也沒有堅持,她也有點兒怕自己腰酸脹得走路不是很順暢将東西給摔了。
院中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矮桌加上兩張小闆凳,整個家最值錢的就是原主書房裡的那堆書了,其餘東西可謂簡陋至極。
燕安也實在是餓了,哪怕是吃着這沒什麼滋味的粗糧青菜粥她都覺得香極了,吃的間隙還不忘看向溫瑛的碗,提醒她說:“你多吃一點兒,幹了那麼多活就吃這麼點兒哪裡夠?”
“嗯。”溫瑛應着。
等燕安将自己碗裡的東西吃完,看着溫瑛還剩下小半碗的樣子滿眼茫然。
不可能啊,幹了那麼多活,她自己都餓死了,沒道理溫瑛隻吃這麼一點兒就夠了啊?
“你别光是應着,你也要吃啊。”燕安有些急了,直接就上前幫她将碗又給添滿了。
“多吃點,你太瘦了。”
溫瑛捏着勺子的手緊了緊,看着自己眼前這碗滿滿都是米的粥,鼻尖驟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