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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哥德堡變奏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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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歲拿到第一份工作,在記賬過程中提煉了系統的商業知識和技能,成為霍湯公司得力幹部,次年青雲直上,憑着一筆戰時國債,拿下了一家煉油廠,已然小有資本,25歲成為亞倫費俱樂部的高級會員,日常出入均有專人接送,半年後又修讀了沃倫索大學法律系的在職研究生,28歲票選賽德郡領主,積累了巨額财富和聞名遐迩的好名聲,而立之年,順利合并了30來家工業廠商,創建了标準石油公司,前途無量。

這履曆光鮮得像糊了層保鮮膜,不帶掉色也不帶腐爛的。

冷淪靳問:“你的人在卧室查到了什麼?”

雷伯恩沉默了一會兒:“你聽說過‘約蘭環線’嗎?”

冷淪靳偏頭看向他,拇指下壓着的“約蘭”兩個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現。

費城近兩個世紀的變化天翻地覆,可謂是日新月異,随着政治風暴的肆虐和城市的迅猛變遷,新區開發成為不可或缺的一環。19世紀發展起來的賽德郡、烏茲别克郡等都位于當時即将被拆除的“關稅牆”内,貿易壁壘一通,工業市場井噴,以圖拉莫和海耶爾為代表的投機者們大吞時代紅利,短短幾十年,憑借着銳意進取的好心态和高瞻遠矚的眼光一騎絕塵,而治安組織的健全和行政權力的介入,使這一幫資本化了的“老地主們”高屋建瓴,兜兜轉轉,将目光投向了牆外被現代化洪流磋磨、擠壓的“太陽采邑”。

“坎甯受轄的沃倫郡,核心區聚集着大片的谷倉區和棚戶區,一直延伸到東北部的貝茨和蠻族領域,尤其是藤加蒂爾一帶,随着莫比特河和海因河以南的軍工廠大肆崛起,有人心儀他那片‘小雞舍’,向政府提案改建——這個人供職于市内規劃總署,原先當過景觀建築師和花園設計師,對‘舊城新改’很有想法,膽大心細,他着眼于‘關稅牆’和新建城市軌道環線之間的片區,渴望大展宏圖,将費城的人口增長率再提個3%。”

這是一個充滿前瞻性和未來主義色彩的規劃方案,牽涉衆多,動土後,不亞于一場大刀闊斧的政治變革,畢竟,如何妥善處理新老城區的關系、如何平衡各方利益、如何安撫舊封建主、如何确保新規劃的順利實施等等都是一個個亟待解決的問題,需要在實際操作中不斷摸索、更正、定軌,任何一個環節出現纰漏,都會使快要破土而出的矛盾一觸即發,甚至呈幾何式升級。

冷淪靳接下雷伯恩的話音:“沃倫郡人口密度高,嚴格來說不屬于‘小國寡民’,但是居民流動性低,地産所有者長期禁锢在土地上,保守、頑固、封建、愚昧,雖然沒無知到‘身邊即世界’,也快自我封閉到那個級别了。”

領主—附庸間階梯型網絡的摧毀,使封建界限雜亂無章,一個君主覆滅,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政府,他們的統治本質上無異,不是對某個确定地區的生殺予奪,而是對手中所掌握的權力之延伸。

所以——

“約蘭環線的原始理念跟當局的想法不謀而合,不過引起了廣泛争議,這種開發模式一旦受到推行,社會公平性原則無疑會遭到猛烈抨擊……”

冷淪靳截斷他:“隻考慮快速拓展空間容納工業化勞動力,那麼被壓榨的一方會怨聲載道,長此以往,反撲的願望隻會更加強烈,這是精神上打架的先兆;而那些生活便利又采光充足的公寓往往地段好,價格居高不下,受衆指向非常明确,低收入的人被趕到沒太陽又缺水斷電的貧民窟,疾病和饑餓就是兩重隐患,政府自身要吸民衆的血增肥,哪有錢去‘赈災’?”

雷伯恩瞥了他一眼。

數萬人的起義必然不是一時興起,寒冷、窮困、疾病、肮髒,四位老爺并駕齊驅,搬來老頭兒椅,一邊兩個躺在擊鼓喊冤的老百姓跟前,眼底流露出困獸猶鬥的憐憫。

冷淪靳嘴角一提,露出個沒什麼笑意的彎勾:“當然,我說的比較極端,圖拉莫‘接管’了那項提案,必然未雨綢缪,做好了萬全的打算,否則他幹嘛興師動衆,要跟你那個小爵士大動幹戈?不是很小題大做嗎?我記得他們倆鬧不痛快的點不大,照這個邏輯,雞毛蒜皮的事不需要你親自跑一趟,我說得對嗎,阿南?”

雷伯恩換了個坐姿,面朝冷淪靳,一雙眼睛微微眯起。

冷淪靳繼續說:“海耶爾引而不發,圖拉莫野心勃勃,蘭斯洛特去過劇院嗎?不會唱戲,會聽戲嗎?我看他目光短淺,不是塊勵精圖治的料兒,你讓他發奮圖強,再不濟平庸一點兒,按部就班混個無功無過,他還不是管得稀松,丢個爛攤子讓你操心?”

圖拉莫府上呵氣可化的親熱蕩然無存,酒精因子也在血管裡快速蒸騰,雷伯恩似笑非笑:“行啊冷淪靳,扒得挺深的。”

“在你面前班門弄斧罷了。”冷淪靳語氣沉下來,“圖拉莫有一半的血族血統,布拉耶用他用得未必得心應手;坎甯資質平平,半道上還轉了個種,我沒看出他具體哪點吸引了你,能跟我說說嗎?”

雷伯恩卻雙手一合,神神秘秘地說:“你猜。”

冷淪靳輕輕蹭了下他的鼻梁:“我不想猜。”

“哦,那很遺憾,我也不知道。”

冷淪靳:“……”

他一把擒住這煩人的妖精,撓他癢癢。

遇到雷伯恩這種貨色,拖床上收拾一頓就行了,什麼暧昧、小意都多餘想着他。

雷伯恩笑倒在冷淪靳懷裡,結結實實挨了兩下親,勾着冷淪靳前襟,用含着酒氣的沙沙的嗓子磨他的耳朵:“冷淪,我口渴。”

冷淪靳盯着他的嘴唇,氣息不穩:“那怎麼辦?再給你潤潤喉?”

雷伯恩得逞地笑起來,一撩車簾,直指不遠處那家沒打烊的酒館:“我想去買瓶酒。”

冷淪靳:“……”

真是好眼力勁兒。

冷淪靳輕輕掐了他腰一把:“今天喝多少了,我還沒找你算帳,圖拉莫想灌你你就沒命地喝?胃不要了?你想讓那個擺設爛成馬蜂窩?”

為了一口低配版的瓊漿玉液,好面子的七爵可以舍棄一切,撒嬌耍賴無所不用其極。

“好冷淪,你就讓我去吧,我會記着你的好的,下次你想讓我幹什麼我都答應。”

冷淪靳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就像反面教材裡的皇帝,為了這小王八蛋亡國毀身都不在話下,何況一口酒,無奈妥協:“我跟你一起去。”

雷伯恩才不想捎帶個監管者,思考了一小會兒,在冷淪靳手背上輕輕一貼,嘴唇擦過時一句“不用了,我很快回來”脫口而出,飛快掀簾子跑下車了。

冷淪靳:“……”

啧,禍水就是禍水,回頭給他關家裡。

望着雷伯恩進酒館了,冷淪靳才重新坐回去,正色下來,問駕車的人:“他這兩天怎麼回事?”

裡德默了默,回道:“亞曆山大一族來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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