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看着門牌上“特教學校”四個字有點發懵。
“是這兒?”元嘉歪頭問坐在後邊的賀修宜。
賀修宜長腿一跨,從小黃驢子上下來,“我中午出來,你自己找個地方去玩。”
元嘉往四周打量一圈,這是條很有年頭的街道了,周圍都是老舊居民區,路兩邊都是小賣部、文具店和五金店之類毫無樂趣的東西,頂多再有一兩家不知名的奶茶店,基本就是所有的商鋪成分了。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賀修宜就這麼撇下他自己去辦事了,是真拿他當司機啊。
元嘉有些牙疼地看向賀修宜,“你讓我去哪兒玩?”
賀修宜躊躇了一下,“那你跟我進來,不要亂跑。”
元嘉慢慢滑動小黃驢,進了特教學校的大門。
穿過迎門兩排柏樹,出現兩排教學樓,一看就是上了年歲的老樓了,原本淺灰色的外立面被歲月沖刷成灰黑色,走廊裡也沒有封窗戶,齊腰的鐵護欄,可以看到偶爾走動的小孩。
“今天不是周末麼?走廊裡還有學生”元嘉問。
“有些偏遠地區的學生住校,要兩周或者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
元嘉從小到大離家最遠的時間,就是暑假被他哥扔到荒島的那個把月,但他也已經是成年了,這麼小的小孩不會想家麼?
“那你過來是做什麼?”元嘉好奇,這一路他也沒問。
“周末這邊會給留守學生安排公益課,我教其中一門。”
元嘉眼睛輸的瞪大了,非常震驚的模樣,很像奶牛貓。
“诶?你教什麼?”
“猜猜看。”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第二棟教學樓前,賀修宜止住腳步,頗有耐心地看向元嘉。
元嘉眯起眼,看到賀修宜的身高後做出保守評估,“打籃球?”
賀修宜搖頭。
“排球。”
“不是。”
“羽毛球。”
賀修宜有些好笑,“你為什麼總想到體育類?”
“我看到你經常帶個護腕。”
賀修宜略有意外地看向元嘉,大概是震驚于元嘉會注意這些細節。
再次得到賀修宜的否定後,元嘉自暴自棄,“難不成你還是藝術生?”
“算是吧。”
“你?藝術生?”元嘉一臉。
“很奇怪麼?”賀修宜走上樓梯,“我敲架子鼓。”
架子鼓?搖滾樂隊?披頭散發踩電門那種?
這這這,元嘉的好奇心一下被勾起來了,“你等等我,我看看你怎麼敲!”
元嘉綴在賀修宜屁股後頭,跟他上了四樓。
四樓人氣逐漸多了起來,有鋼琴聲和小孩子的和聲從某間教室裡傳來,還有幾個手掌五彩斑斓的小孩互相打鬧着出來,大約是學畫畫的。
元嘉看他們的個子相差很大,其中一個耳朵上帶着東西,另一個則是坡腳明顯,他有些好奇,目光順着他們去走廊盡頭洗手。
“有小學也有初中,不過周末留在這的大部分還是初中生,特殊教育學校你應該懂,就是給有殘疾的一些孩子專門的學校.”賀修宜給元嘉解釋。
約莫知道是一回事,但真正見過,元嘉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
說罷,賀修宜走到走廊最西邊一個屋子,敲門後進去。
“小賀老師來啦?”屋裡有個約莫是管理的女老師,很熟絡地跟賀修宜打招呼。
賀修宜點點頭,“我過來拿一下教室鑰匙。”
“喏,都給你準備好了,也打掃幹淨了。”老師遞過來一串鑰匙。
“謝謝。”
說罷,賀修宜又想起來什麼,扶着元嘉的肩膀把他推到前邊,就聽賀修宜說:“這是我同學,他送我過來,等我上完課一起回去。”
元嘉被推到前邊有些不好意思,學校一般是不讓外人随意進出,他跟着賀修宜進來,确實有些不妥,隻好十分謙虛地微笑。
元嘉長了一張相當純良的臉,故作乖巧的時候通殺各個年齡段女性。
“是小賀老師的朋友啊,那沒事,不要讓學校保安處注意就好了。”說罷又想起什麼,“你可以來這間屋子這裡等小賀老師上完課,今上午都是我值班。”
“不了,謝謝您啊。”元嘉忸怩着從屋裡退出來。
回頭就見賀修宜雙手抱臂,靠在牆上,嘴角都翹成一條船了。
“你笑什麼?沒見過校草散發魅力麼?”元嘉被笑的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