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購剛松了口氣，準備再順勢再奉承幾句，“哎呀，這麼好的男朋友就該早下手，要不然就被搶跑了。

但她看到旁邊的男生絲毫沒有羞赧之意。

“……”

這是巧取豪奪戲碼麼？

導購内心風暴了半天，最終什麼也沒說，低頭裝作很忙的樣子。

元嘉付完款，手機界面還停留在支付餘額的界面上。

單手撐着下巴，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臉，桃花眼輕挑，歪着頭看向賀修宜。

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

賀修宜似乎是感受到元嘉的目光，和他短暫地目光相接。

一觸即分。

賀修宜垂眸，最終什麼也沒說。

片刻，店長将包好的換下來的舊衣服拿過來，伸手之前目光在兩個人之間飛速打了個來回，最後恭恭敬敬雙手将袋子遞給了賀修宜。

元嘉直起身，“不用了吧，都是些舊衣服，扔了。”

店長緊張地看向賀修宜。

賀修宜：“扔了吧。”

店長這才敢放心把手裡的包裹收起來。

元嘉滅掉手機屏幕，無所謂地說：“走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店專櫃。

他倆剛一走，那個導購就小聲跟店長八卦起來，“姐，你說這一對，到底哪個誰是攻啊……”

店長剛把打包進去的衣服抽出來，就聽自己的店員在八卦那位特殊客人，立馬捂住了這個新店員的嘴，“不要随便客人的八卦。”

導購有點驚訝，就聽店長一臉嚴肅地說：“你剛來不知道，剛才這倆中間的那個高個男生，是我們品牌服務的特殊客戶之一，本來他們家一直有專門的家族裁縫，輪不到我們品牌，但有個機會我們品牌幸運地得到了這位公子的青眼，所以每個季度上新款我們有機會□□。下個季度我會帶你過去，所以今天發生了什麼你都裝作沒看見，不認識，知道麼？”

導購原地石化，他還說人家男朋友大方……這……

店長看導購的表情有點奇怪，“你這是什麼表情，有什麼難處麼？”

導購内心哀嚎：你們有錢人到底在玩什麼遊戲！

時間已經不是很早了，元嘉的車陷在車流裡，等紅燈的時候，兩個人彼此低頭看各自的手機。

元嘉要早一點把手機收起來，看向旁邊還在敲鍵盤的賀修宜。

“家裡人催你回去了麼？”

賀修宜看向前方，“沒有。”

元嘉：“讓他們放心，我會送你回去的。”

接着又想起了什麼，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你也放心。”

紅燈有點長，元嘉手指點了點手邊一個按鈕，“你按下這個。”

賀修宜轉過頭來，漏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疑惑目光。

元嘉目光熱切，鼓勵道：“擰一下看看嘛。”

賀修宜遲疑片刻，伸了手，擰了開關。

接着，跑車敞篷在人行道上行人的注視中緩緩升起，最後星光點點的頂棚籠罩了他們。

空間驟然狹小，原本四處擴散的東西被歸攏壓縮到這狹窄一域裡。

有些香水的特别之處就在于尾調綿長，盡情揮散之後，隻餘一線尾香，隻這一點，就足以在狹窄密閉的空間裡點燃煙火。

發動機的音浪像單調的白噪。

斑馬線中央的紅燈倒數讀秒無情跳動。

賀修宜目光直直盯着前方，呼吸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