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出走對元嘉的沖擊太大,以至于國慶節還沒有過完,他就自告奮勇回了學校。
這在以前是萬萬不能發生的事情,吳女士憂心忡忡,覺得自己小兒子大抵是有了什麼毛病,知曉來由的元臻很是淡定,但也沒太放在心上,隻當是元嘉三分鐘熱度。
很多人,尤其是雞娃家長有個誤區,以為隻要決心下到,意志堅定就能學習勢如破竹 ,學不好是不夠努力意志不夠堅定的結果。
但是什麼才叫努力學習,很多人隻一味地把壓力給到小孩,讓他自生自滅,這都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光靠一個人悶頭搞,得不到正反饋還有悶頭搞,簡直是反人性。
元嘉在自習室閉門思過了兩天,對着概率課本一籌莫展,一邊難過一邊自責。
他還是學不好,他回頭看向周圍,明明是國慶假期裡,但是自習室裡的人并不見少,反而因為有大段的空餘時間,學習氛圍更加濃郁。
把一籌莫展的元嘉襯得更加焦慮。
他忍不住第三次悄悄摸出手機,看到陸昊發在群裡的遊艇照,猶豫了一下,還是收好東西放在一邊,悄悄出了自習室。
“說好了啊,不玩通宵,我回來還有事。”元嘉一邊回電話一邊低着頭匆匆趕路。
陸昊在那頭笑罵,“你能有什麼事兒,天塌了不還有你哥。”
以前元嘉聽到這話理所當然,但是現在聽着就很不爽了,剛想反駁,下一秒覺得有什麼人正在靠近自己,元嘉下意識一躲,“砰!”
“喵嗚!喵嗚!”一隻貓籠子翻出去幾米遠,同時有個人也摔在地上。
一陣腳步慌亂。
“學姐你沒事吧!”
“哎呀貓籠子都被摔爛了。”
“走路不長眼啊!”
…
“高鶴?”元嘉茫然站在原地。
可不就是高鶴嗎?周圍這幾個人,都是貓協的成員,有拎着KT闆的,有的拎着大箱子,還有提着貓的,看樣子是剛從南門外回來。
高鶴被人從地上扶起來,手蹭破了皮,她不在意地吹了吹手上的沙子,“不好意思啊,我走太急了。”
元嘉反而說不出話來,環顧四周一圈,隻幹巴巴地問,“你們這是…出去義賣了?”
高鶴點頭,“對,我們去市中心擺攤了,正好回來。”
元嘉撓頭:“哦哦哦,挺好的。”
這時旁邊有個男生陰陽怪氣道:“好什麼啊,都沒有人買,我早就說這個活動賠錢。”
高鶴半回過頭,顯然想說什麼,但是硬生生忍住了。
元嘉摸索手機,“你們還有什麼,我看看。”
高鶴制止了他,“不用了,我們活動結束了。”
剛才被甩出去的貓籠子已經被撿起來,裡邊的小貓還在吓得喵喵叫。
雖然是元嘉躲避時不小心碰上的,但還是非常不好意思。
“要不我給他買點貓糧和罐頭。”
“校草”,高鶴真誠地說,“你喂的了一隻貓,還有那麼多貓等着喂呢,你的好意心領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貓協的事情。”
“我們不強求你加入貓協,但是我覺得你是很愛護小貓的人,我隻希望我們一起想想辦法救助他們。”
“我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
……
高鶴隔着貓籠子,小心安撫炸毛的小貓,似乎殷殷滲出血的手掌根本不疼。
貓協的人拿着東西從他身邊穿過去,有的是為高鶴抱不平,所以白眼瞅他,有的則是有點遺憾地看着他。
元嘉想張嘴,但是高鶴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盡了,他既沒法立刻答應高鶴,又覺得愧疚,整個人很是矛盾。
好在子傑的電話及時拯救了他。
“哥,你過來了不?我到南門了。”
元嘉裝作很忙地接了電話,“哦哦哦,我馬上到。”
一溜煙跑掉了。
元嘉一坐上車,就催促子傑快點出發。
子傑一邊打方向盤一邊問,“哥你們學校沒放假麼?昊哥說你在學校,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放了……”元嘉單手支在窗框上,剛想說自己是自願過來學習的,又覺得不好意思,就随口敷衍,“老師安排活動。”
子傑不怎麼關心學霸的世界,很快就轉了話題,“哦,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今晚上不是昊哥的小遊艇,是溫家的溫直意從國外回來了,包了一個大的,叫了好多人,我看昊哥群裡發的視頻,香槟成箱的往上搬,好多美女,據說還有假面舞會。”
“嗯?”元嘉偏過頭,“他怎麼回來了?”
“誰知道呢”子傑偏過頭,“哥你和他有過結?”
過結談不上,但是元嘉覺得他很煩,有那麼幾次見面,元嘉都對他的印象不好,總覺得溫直意經常針對他。
而且溫直意的名字和他本人簡直是兩個極端,溫直意有話從來不直說,肚子裡的花花腸子拉出來能繞赤道三圈。
陸昊要是早點說是溫直意的局,他甯願繼續在圖書管裡幹坐着。
但他都跑半路上了,回去也不好再放朋友鴿子,而且區區一個溫直意,他還能怕他不成,不就是登船,上他丫的。
……
飛橋層露天甲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