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的心在哈利不緊不慢的話語中，緩慢地被無數根細線密密纏上，直到最後一刻，細線根根收緊，一顆心被攥住，整個人幾乎窒息地發顫。

恐懼在他心中無聲地蔓延。

看着哈利認真的眼神，彼得的眼神晃動了兩下。

他莫名覺得，似乎隻要自己回答讨厭，那哈利話中的“如果”就會變為現實。

對方真的會讓費許他們轉學！

彼得頓了一下，坦然回應道：“我的确讨厭他們。”

傑克扶着卓沿的手瞬間收緊。

“但是，如果隻是因為這些就要讓他們付出轉學的代價，那也太超過了點，即使能夠逃脫麻煩，我想我也不會為此感到開心的。”而且，我也不認為，眼中從未出現過惡意的你真的會這樣做，彼得看着哈利認真道。

“為什麼？”

在平靜的校園生活裡，唯一影響彼得san值的就是那些人，哈利是真的有認真思考過，要不要用點手段讓費許他們轉學的。

“面對困難，是不應該逃避的，而是要勇敢面對，這是英雄和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彼得眼睛發亮，聲音滿是堅定。

英雄？

哈利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的這個普通高中生。

對方看着平平無奇，老舊的眼鏡、普通的發型、腼腆的個性，對壞學生來說，簡直是天然的欺負對象。

可他們卻從未想過，對方的忍耐不是懦弱，而是強大。

每一個人在彼得的心裡都是平等的。

即使被欺負了，卻還是保持内心的公平，接受不了不正義的處理方式。

雖然看起來很傻，但是——

“原來彼得夢想着成為英雄呀……”哈利的嘴角放平，眼睛卻彎了起來。

四周緊張的氛圍驟然一松。

内德和傑克都像是松了一口氣。

彼得的臉卻猛地紅了起來。

哈利打趣完，又平靜地看着彼得說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勇敢面對沒有錯，但量力而行也并不可恥。”

彼得聞言，紅色從臉頰上褪去，隻殘留了一點。

他聽出哈利話中暗含的關切，若有所思地點頭道：“……我會的。”

得到彼得的承諾，哈利緊張對方san值的心終于安穩了點。

他可不想對方因為英雄夢，就去挑戰什麼小偷或者搶劫犯之類的，這種作死的行為還是早日避免比較好。

哈利放棄了把象征着麻煩的費許等人和共享對象隔開的想法，但并不意味着他什麼也不會做。

他看向了傑克·基頓：“你要背叛費許，認我做老大？”

傑克終于不再是隐形人，他激動地靠近了哈利，快速用力點頭。

彼得正了正眼鏡，總覺得在這人的身後看見了一條不停搖晃的尾巴。

内德撇嘴，有些鄙夷這種混混做派。

哈利用眼神制止了傑克妄圖把手臂搭上來的舉動後，淡淡開口道：“我可以做你的老大，不過在此之前，你得為你之前的行為贖罪——”

“對彼得道歉，讓費許那幫人離他遠點，什麼時候你取得了他的原諒，才能結束，可以嗎？”

傑克像是怕哈利後悔，忙不疊地答應了。

然後他轉身就對着彼得·帕克四十五度角彎腰，大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彼得後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這一幕，内德忍不住沖哈利開口問道：“他……你，奧斯本，你答應做他老大是為了彼得·帕克嗎？”

哈利轉頭看他。

他答應對方，的确是為了時刻監控彼得·帕克的san值。

道理很簡單，不能規避風險的話，他自然要按個監控器在彼得身邊！。

不過他不太不明白内德想說什麼。

彼得也看了過來，同樣不明白内德這話的意思。

内德看了看哈利·奧斯本和彼得·帕克，又看了一眼卑躬屈膝的傑克·基頓。

他咬着牙，臉紅到了脖子梗，心中的猜測脫口而出。

“你是不是喜歡彼得·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