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埃文又笑了。他随手抽出桌上的一張質地不錯的粉色便簽紙,修長的手指靈活熟練地翻折、擠壓、旋轉了幾下,竟折出了一朵造型簡易的玫瑰花,随後他又使用邊角料很快捏出了一截“枝幹”,将紙玫瑰穩穩地套在上面。拿起做好的紙玫瑰,埃文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完成品,顯然自己也感到滿意之後,他才含着唇邊柔和優雅的笑容,擡起手,将花兒拈在手中,遞給查恩斯。
查恩斯不禁愣了一下。
“……沒有人會厭惡玫瑰花,哪怕是紙做的。”
埃文這時卻朝查恩斯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給了他一個暧昧和鼓勵的眼神,“去試試吧?……我對我的手藝還是很有自信的。”
是的。查恩斯低頭接過了花朵細細端詳。紙玫瑰折得很端正,紙張邊印制的金色文字則讓它顯得更為絢爛華麗,很适合它本身所代表的意義。
查恩斯站起身,朝他的目标——一位剛才為他們端過茶水的笑容可愛的服務生走去。這是一位男性ω——比起第一性别更為嬌柔的女性,他好像一直都更偏好男性。可是現在也很難讓他有反應了。但他還是堅定地走了過去,想來自己還是不太擅長這種浪漫的調情,便隻是将紙玫瑰插進了胸前的西裝口袋中。
等待男孩完成工作的時候,查恩斯發現那位嬌小端莊的鋼琴手也正輕挽着埃文的手臂,二人言笑晏晏,朝門口走去。經過查恩斯的時候,埃文乘機告訴他頂樓就是房間,一會兒會有人帶他們上去。
“那麼,我就先走了。希望您也能擁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噢。”
查恩斯則輕聲回答:“……好。我會努力的。”
隻可惜……恐怕結果還是要讓埃文失望了。
領結被主人熟練地抽掉,是工作服同時也是情趣制服的酒紅色裡襯及黑色的收腰馬甲已經脫了一半,露出ω白皙滑嫩的皮膚。看得出男孩的經驗并不豐富,他隻是乖順地貼在查恩斯的懷中,有些生澀地蹭着查恩斯的胸膛和下巴,輕輕地舔吻他的脖頸,圓潤的臉蛋此時變得紅撲撲的,眼神迷離,帶着信任與讨好,像隻什麼毛茸茸的可愛小動物。
但如果隻是抱着“小動物”單純地睡一覺,或是逗一逗“小動物”,甚至寵着養着“小動物”,這些都不會讓查恩斯感到負擔,唯獨進行這種“負距離接觸”令他難以承受。這太過親密,需要足夠的情感動力去驅使,哪怕不是戀愛關系,至少也要對自己挑選的ω心生喜愛,可當查恩斯撫摸着ω柔韌的身體時,心裡感覺到的隻有壓抑。
他程式化地用手刺激(省略),吐出的熱氣撲在查恩斯的臉上,帶着甜甜的奶油蛋糕的味道。查恩斯告訴自己男孩很不錯,長得漂亮,信香也是極品,一直都很配合他的動作,也在誘惑着他更進一步。
……可是,在這樣的場合下,查恩斯卻覺得自己的靈魂浮在半空,面前閃現出許多人的影子。
祖父冷若冰霜的面孔。
母親躺在黑暗的卧室裡一動不動。
尼爾悲傷地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