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曾經無法釋懷現在卻也在逐漸變得模糊的笑臉。
當面前的男孩也伸出一隻手按住了他的下亻本,準備為他釋放時,查恩斯清晰地看見對方的眼中一瞬間溢出了無法掩飾的驚訝,以至于從沉迷的谷欠望中立刻清醒了過來。
暧昧的氛圍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查恩斯輕輕推開了男孩,發現自己在不使用任何抑制劑的情況下,竟然連呼吸都沒有怎麼變亂過。他略感痛苦地閉上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臉。
“抱歉……是我狀态不好。”查恩斯低聲道,“麻煩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以嗎?”
男孩體貼地給查恩斯留了一盞暖黃色的床頭燈,便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不是“牡羊座”裡的ω也就意味着不會刨根問底,也不會記錄進他的資料裡,這一點讓查恩斯略微放松了些許。他仰躺在柔軟的床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眼神不自覺地瞟向了一旁的椅背上搭着的西裝外套,那朵豔麗的紙玫瑰依然好好地保存在口袋裡,靜靜地目睹着這一切。
也許是埃文?斯托克的笑容同樣可愛而燦爛,查恩斯發現自己會越來越頻繁地回憶起過去中學時代的一些事,和一個喜歡大笑的男生。但并非是因為無法再見,才導緻查恩斯記憶中的面容變得模糊,相反,時不時會有同學聚會的邀請找上他,隻是他從來都不肯去罷了。
對方在大學裡就找到了現在的愛人,結婚、生子,過得幸福美滿。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再去接近他了。
又躺了一陣子,手機突然的信息提示音将查恩斯拉回了現實,是塞穆爾對工作的日常總結。沒有什麼緊急的事務,但被打斷了思緒的查恩斯已經反應過來,不該再繼續回憶下去。
這樣太過放縱自己了。
他該走了。
然而當他再次拿起手機打算給埃文發一條簡訊時,他才發現,雖然他們私底下已經見過好幾次面了,但原來并沒有交換過私人的聯系方式。
可是直接離開未免顯得太過無禮,他又并非和埃文一同上到這酒店式布局的最高一層,不知道對方的房間号,于是查恩斯最終決定委托工作人員代為轉告。但出乎他的意料,當他一提起有話要留給一位金發異瞳的先生時,守在樓梯口的侍者便立刻精神一震,馬上回應道:“事實上,您描述的那位先生在剛來的時候就吩咐了我們,說之後如果有人問起他的話,就帶着這位先生到10号房間,他會那裡一直等待着您的到來。”
就這樣,查恩斯懷着滿腹的訝異,又跟着領路的服務人員折返了回去,敲響了10号房間的門。埃文很快神清氣爽地出現在了門後,看上去已經收拾過一番,但腳下趿着的拖鞋和身上随意敞開着幾顆扣子的白襯衫還是流露出主人的慵懶悠閑,查恩斯讓他迎了進去,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才發現屋中隻剩下埃文一人。
“的确,我算是有所收斂,畢竟還要等着您嘛。”埃文滿臉期待,“怎麼樣?您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有好消息了,是嗎?”
查恩斯隻能内疚地搖了搖頭。
“不,老實說,那孩子早就走了……我是一個人在房間裡休息了一會兒。”查恩斯頓了頓,又說,“正好,我想趁此機會感謝您對我的幫助。隻是,我的病症真的不是和不同的ω嘗試就能改善的……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所以今後就不勞您再費心了……”
“可是,”埃文卻道,“我記得您曾經告訴過我,您的問題來自于心理方面的原因。如果不進行嘗試,我如何能得知您的症結究竟在何處呢?或者您可否願意直接将您的困難告知于我呢?……當然,恕我冒昧,我并非在向您打聽您的私事,隻是……我還記得您提起過,您之前向您的私人醫生做過咨詢,那麼對方也一定為您提供了相應的治療方案。可我不明白,您似乎一直諱莫如深,不曾透露過這是怎樣的一個方法,更遑論采取對方的建議了。但作為貴府的私人醫生,資質想必不會不堪,那麼為何您不願選擇相信呢?如果是因為實施起來有所困難,那麼我也會竭盡全力為您提供幫助。而您毋要再提感謝的事。我是自願幫助您的,兩個人的努力總比一個人要有效的多,何況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尼爾。我知道您可能要嫌我太過于操心了……但您說我溺愛也好,護短也罷,我的确是放心不下我唯一的弟弟。所以早一些能提取到您的信息素,您也好早一些遠離我這個煩人的家夥……您也一定是這麼希望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