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工作不那麼繁忙的傍晚,查恩斯給自己的私人醫生詹森去了一條短訊,針對詹森之前提出的“突發性産生口起障礙”的疑問,簡要闡明了自己不久前回憶起的些許細節,并咨詢是否與此有關。很快,兩小時後他便收到了詹森的回複。
“大少爺您好,如果您能夠确認您所寫下的内容,我敢保證,我之前給出的建議,即與α的忄生行為,一定能夠改善您的症狀。”
查恩斯不明白詹森從何而來的這種自信,但也許多多少少還是被這十足的信心影響,當他放松地躺在家中的布藝沙發椅上(比起皮制,查恩斯更喜歡這種暖和、粗糙又柔軟的質感),随手打開留聲機,伴着悠揚悅耳的輕音樂,他不由得思索起了詹森的話,并再次陷入了那段回憶。
事情其實很簡單。當查恩斯有時厭倦了每個月定時到“牡羊座”“報到”的感覺,他便會在有“獵豔會”舉辦的時候,到那裡碰碰運氣,換一換“履行義務”的心情。反正祖父從不反對這種方式,在他看來,能夠盡可能多地結識地位不俗的人總是一件好事,無論通過何種途徑。
而大概是在遇到尼爾前的那次參與,查恩斯着實沒能提起興緻,于是也未能覓得合适的夥伴。很快“獵豔會”的交友環節就到了尾聲,人們開始三三兩兩地離開會場,主辦地奧利弗賓館為他們提供了一整條回廊兩側的房間,所以實際上這一層樓都屬于這個善于享受夜生活的群體。
查恩斯離開宴會廳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不過在他獨自朝着電梯口的方向走去的途中,他看見一個正從電梯口拐進長廊并迎面而來的年輕服務生——沒有散發任何信息素,是一個β姑娘——推着一輛餐車,穿着高跟鞋的雙腳不似熟練員工那般踏着訓練有素的優雅步伐,細看反而有些一瘸一拐,隻帶着些許緊張地朝查恩斯露出一個程式化的微笑示意,便匆忙地停在了其中一間房間的門口。
“您好,打擾了!客房服務。”女孩盡可能從容地說到,“很抱歉沒有在您預約的時間趕到,還請您多多包涵……”
然而女孩說完之後幹等了一小會兒,門才猛地被開了。離那個房間有些距離,查恩斯都能聞到一股ω的香甜立刻溢了出來。一個身穿浴袍的相貌精緻的男人雙手交叉在胸前,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看上去不那麼得體的年輕服務生,微含怒意地輕蔑地說:“怎麼,‘奧利弗’現在都沒落到隻能差遣這種貨色來為他們的終身會員提供如此基礎的服務了嗎?”又指責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一點點遲到,卻打斷了我們的好事,令人敗興?你知不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好不容易抽出空來放松放松,卻讓你糟蹋了……”
犯了失誤的服務生手足無措地低着頭連連道歉,但斤斤計較的ω仍在喋喋不休地洩憤。查恩斯正考慮要不要上前勸解兩句,就發現屋内的另一個主角出現了。
他伸出長臂摟住了生氣的ω,在他的側臉落下安撫性的一吻,便不動聲色地将人往自己的身後帶了帶,隔開了身處矛盾中心的二人。
“……沒關系,親愛的,我倒是認為這頓夜宵來得恰到好處。這裡的紅酒可是一絕,或許可以用它作為我們美好夜晚的開場秀。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甚至已經開始幻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對方這樣說着,突然湊近了ω的耳朵,不知悄悄又說了些什麼,隻引得剛才很嚣張跋扈的ω害羞似地縮了縮身子,愈發躲到了那人的身後。
“哈哈,看起來我們愛抓人的‘小貓咪’也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那人輕笑起來,“既然這樣,那麼就不用麻煩你進來布餐了,好姑娘……就這樣将一切交給我就好。”
接着那人大概是從門口衣帽架上的外套中抽出了一張百元鈔票遞給了服務生,便自己接過了餐車将它拉進了房間,随後做了個潇灑的告别手勢,便在服務生的感謝聲中将一切又合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