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務員擡眼瞧了幾下梁晨,他的眼中透着些狠厲,俨然一副不想開玩笑的樣子,但又瞧着是生面孔,心下糾結了幾秒。
梁晨側身跟旁邊的查孟對了個眼色,查孟從西裝内兜中拿出了一個燙金的紅包,厚度不少,遞給了面前的女人,還順帶端起托盤上的一杯紅酒。
“現在可以帶我去了嗎?”梁晨接過來,捏着杯身抿了一小口。
女人賠笑幾分,嘴角洋溢着笑容,連忙讓出半個身位帶着兩人走向大廳裡面。
遊艇内部解構複雜,就連一層大廳處就連着一排房間,房間屋門緊閉,不知道裡面是幹什麼的。
在通往二樓的樓梯斜對面有一處不起眼的電梯門,梁晨四處瞄了瞄,整個連廊前後左右監控無死角都照向這裡。
看來這裡有貓膩。
守在電梯門處的有個身穿燕尾服的酒保,身材魁梧,個子高大,手中拿着一個金屬檢測儀。
身穿短裙的女人将他們倆送到電梯門口向酒保男點了下頭就轉身離開。
“梁總好,請配合我們再次檢查一次。”
自己的身份他竟然能如此了如指掌,梁晨心中再次豎起一道防禦牆,臉上卻假意露出不虞,用耐煩的口吻反問了一句:“剛才不都檢查一遍了?怎麼,還怕我幹什麼壞事嗎?”
對方馬上賠笑幾聲,語氣卻是沒有一份商量餘地。
“很抱歉梁總,這是我們的規矩,還請您諒解。”
梁晨皺着眉随意将手一擡,對方掃遍全身收起儀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電梯按鈕亮起,等了幾秒鐘後密閉的大門被打開。一陣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電梯裡的男人已經醉的不成樣子,腳步虛浮,堪堪扶住把手才能穩住身子。
“他媽的,下次老子一定能赢回來……”
酒保男伸臂将醉酒的西裝男人一把從電梯内拽出,如同在拿捏一條鹹魚。他動作利索地摁下肩膀處的對講機,馬上就來了兩位同樣身穿燕尾酒保服的男人将他拖走。
“梁總,請。”
梁晨捂了捂鼻子,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走近電梯中,而身後的查孟卻被人攔下。
“什麼意思?”梁晨帶着怒意質問酒保男。
“這裡隻能您一個人下去,這位先生隻能在大廳休息處等您。”
梁晨的急性子早有些按耐不住,這裡的人都太嚣張,他活動了下脖子,一隻腳打算邁出電梯。
“梁總,我在大廳等您,您好好玩。”查孟順勢出聲給梁晨穩了穩心神。
好不容易走到這步,絕對不能前功盡棄。
梁晨接受到他的用意,整個人往電梯後邁了一步,咬着牙,胸腔内發出一聲不情願的氣音。
排風扇大力在電梯中轉動,剛才的煙味已經被排的差不多。門被緩緩關閉在逐漸下降,電梯内沒有任何的樓層按鍵,要麼這是人工操控,要麼這個電梯隻是通往這一層。
梁晨看了一眼裡面亮着紅點的監控,往地上吐了口痰,不屑地走出了電梯。
負一樓的區域周圍密閉,幾盞大燈發出閃亮的光,兩位酒保站在一扇鐵質門旁,見梁晨下來給了他一個手環,禮貌地向他點了兩下頭,指紋摁下按鈕,門被推開。
一道黃色光線打在梁晨臉上,他眯了眯眼适應,卻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整個大廳内全是賭桌,每個桌内都坐有一位美女荷官,身穿露骨衣物,紅唇媚眼,嘈雜的聲音不絕于耳。
歡呼的、嚎叫的、喪氣的、甚至還有斷斷續續不堪入耳的聲音從角落處傳來。
果然跟舟子哥想的沒錯,這郁炎發的是違法财,走的是歪門邪道。
“哥哥~”忽然有個身穿緊身包臀短裙的女人湊到梁晨身旁,細長的手指在他的胸膛處畫圈,媚骨嬌音。“要玩一把嗎?我可以陪你。”
梁晨最厭煩沒有底線的女人,但此是又不能過于直接,他裝作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推開了女人,并從口袋中扔出幾張錢币,大聲嚷着:“滾開,别耽誤老子賺錢。”
女人雖被大力推開,但有錢拿眼睛中還是放出了紅光,她撿起後扭着不太流暢的身體曲線換成下一個目标。
梁晨環視了一眼環境,為了不引人懷疑,他走向酒台拿了一杯紅酒,湊到賭桌前觀看着賭局。
幾個狂熱的賭徒将全部身家都壓在上面,卻看不出對方隻是船家找來的托,輸了一局又一局,卻抵不過那陰暗滋生的瘾。
到最後一無所有後,兩眼渙散地走出這裡。
黃賭毒,這裡就沾了兩項。
梁晨最初混圈子的時候見慣了太多的黑幕和規矩,走錯過路,在遇到徐舟野後他發誓再不會再碰以前的勾當。
他如同地獄内的審判官,靜靜地看着每個賭徒的淡漠的笑臉,嘗到一絲甜頭之後殊不知這隻是個開頭,後面才是煉獄,最後化成熔岩。
觀察了許久,他發現這裡安保措施很嚴格,每個賭桌旁邊都站有一位安保,口袋鼓鼓,梁晨猜測,那裡面或許還有刀。
他舉着酒杯逛了幾桌,忽然看到角落中站着一個女人,引起他注意的并不是她的長相,因為在這一衆女人中沒有一個能看清她們原本的長相,濃妝豔抹之下五官都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