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孟将客房門一關,梁晨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起來。
“你…”
“噓。”梁晨馬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耳朵,經過剛才的那一幕他已經懷疑這艘遊艇上所有的房間都存在異常。
查孟捕捉到他的眼神,轉了個聲音:“梁總,您還好嗎?”
梁晨用着醉醺醺的聲音回應着,手上卻輕車熟路地走到床頭各處去找尋東西。
查孟緊跟着去電視櫃台附近去摸索。
小型方正黑色的物件被藏在床頭吊燈中,梁晨用手摸到後沒有打草驚蛇。而是用口型提醒查孟。
醉酒是最好的掩飾,這艘遊艇定期就是出海兩天,明天就會返航。隻要平安無事地待到下船,他們就可以跟徐舟野商量對策。
借着酒意,梁晨躺在床上假意睡覺,到最後竟然真的睡了過去。查孟也沒閑着,借口去找醒酒茶又巡視觀察了遍遊艇。
二樓是客房,客房估計也分了等級,甲闆處還有吧台,躺椅供人們娛樂,還有不少公子哥和一群穿着比基尼的女生在那裡逍遙快活。
三樓是各種棋牌室和唱歌房,魚龍混雜。
相安無事到第二天中午,梁晨走近船上餐廳準備找些吃的,他進的是自助餐,種類繁多的食物擺放在器皿中,随便夾了些尋了處窗戶邊的空位落座。
外面正好是一樓的外面的桅杆處。
估計是三樓有人在喂海鷗,多隻白色海鷗高低盤旋在遊艇周圍,欄杆處也有不少人在指定位置看着波濤的大海抽着煙。
衆多男人的身影中間夾雜着一道仟細的影子,那是個女人。
梁晨插了一口牛排入口,又抿了一杯酒,視線緊盯住那道身影。
一支煙的功夫,梁晨已經吃完午飯,整個人倚靠在靠背上,盤着二郎腿,今天他放棄了西裝革履,穿着一件LV牌子的男士花襯衫,加上他帶着些狠勁的五官和臂膀上隐隐露出的紋身圖案顯得他不像個好人。
船上不隻有矜貴公子富二代,也有些七七八八的社會人群,看來隻要有錢,不違反郁炎的規矩,他倒是什麼錢都掙。
但是為什麼那些賭到一無所有的賭徒生出仇視心理而舉報呢?
苦于沒證據還是其他,這是他所疑惑的地方。
正冥想着,外面那道身影忽然轉了過來,一身黑色休閑連衣裙,腰間卻恰到好處的修身,梁晨咂了下嘴,身材不錯。再往上看那張臉,素面朝天,指縫間還捏着燃了一多半的煙,即使妝容差距大,那雙單眼皮充滿淡漠的眼神卻讓他一眼認出了她。
丫丫。
煙霧飄在女人白淨的臉龐上轉瞬即逝,趙雅凡也看到了飄窗内的梁晨。
梁晨的目光像獵食的豹子般敏銳直接,倘若換成旁人,估計早就被他這一副□□的模樣給吓跑了。
但是她卻靜靜地站在那裡,淡淡地看着梁晨,視線沒有任何回避。遊艇馬上靠岸,她的工作也提前結束,想着來一樓抽根煙,沒成想還能遇見昨晚的男人。
她并不害怕他,或許是昨晚他沒有選擇強迫自己,自己在心底給他發了張‘好人卡’,但昨晚那樣的環境之下,厚重濃烈的妝容下他居然還能認出自己。
靠岸的汽笛聲響起,梁晨沖着窗外的女人挑了挑眉,女人卻目無表情率先走向下船處。
梁晨沉聲嗤笑一聲,拿起那杯咖啡一口悶光,起身也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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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猜的沒錯。”徐舟野聽完兩人的彙報後,眉頭緊皺。
“那裡面監控密布,還不讓帶任何電子設備,想要收集證據,恐怕……”梁晨看起來雖長相糙了些,但心還算缜密。
徐舟野從辦公桌旁站起身,思考着走向窗邊。
這也是他所糾結之處。
“老闆,要不我們在上一次船?”
“收集不到證據,上幾次船也沒有用。”一場冬雨來臨後外面氣溫下降了不少,街上的行人有的已經穿上了羽絨服。
“這件事先放放,既然他做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徐舟野收回視線,俯身在查孟耳邊說了一句,“你再去幫我調查一件事情。”
查孟走出門後,徐舟野看了一眼站在盆栽處的梁晨。
“碰了嗎?”他走到辦公桌上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12月20日,14:30分。
梁晨嘴中嚼着一個口香糖,聽到徐舟野這麼問他瞬間繃直了身子,口香糖也不嚼了。
“沒有!”
“哥,我當初都答應你了不會再碰。”
徐舟野看着他緊張的神情突然放松一笑,錘了下他的臂膀。
“放輕松,哥相信你。”
“你打算怎麼辦。”梁晨跟了徐舟野這麼多年,還沒有碰到過公司這麼棘手的問題。
“你去一趟東部沿海,暗中看看郁炎的公司在那邊有沒有灰色産業鍊。”
“好。”
“注意安全,一個星期内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