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他欺負你了?!”周欣像個小獅子王,上一秒還一臉驚訝,這一秒已經皺着眉頭表示出她的生氣了。
鏡子裡的她像頭炸毛的貓兒,嘴上還吐着白沫。
“你啊,先去把牙刷完。”沈令姒假裝嫌棄地推開她,“嘴上的牙膏沫都快掉了。”
“哦。”後者不情不願地進了衛生間。
沈令姒拿指腹揉開粉底,又拿起粉撲拍開。
今天場合比較正經,她全裝上陣,外加一襲黑色收腰中款大衣,配上一條闊腿牛仔褲。
“你快跟我說說,是不是那個狗男人欺負你了。”沈令姒從行李箱拿出一雙Pigalle 120經典款高跟鞋拜訪在地上。
她要是再不說,依着周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今天她可沒什麼清淨了。
“他沒欺負我,”婚後他對自己挺好的,百般細緻,還在印尼救了自己一命。
她輕搖了搖頭,撲閃了幾下睫毛,一雙嬌媚的眼眸在高挑眼線下盡顯靈動清澈,垂在身旁的手指蜷了蜷,
“他有喜歡的人,我何苦又作繭自縛。”
“他出軌了?”周欣驚呼一聲。
沈令姒被她忽然尖銳起來的聲音吓了一跳,捂了捂耳朵,略顯無奈地看向她。
“沒有。”她順勢坐到床邊,“他心中有别人。”
“哦,有白月光啊。”周欣進行到最後一步,橘調的唇蜜盈盈地塗抹在嘴唇上,“之前都傳聞徐家二公子生性風流,貪圖享樂,我原來還以為他是個好人,現在一看,到也不過如此。”
最後一步完成,周欣憤憤不平地表達着自己的憤慨。
外界對徐舟野的評價沈令姒并不全然認可,至少在她看來他這個人處事進退有度,有頭腦,婚後也并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隻不過頭頂上頂着風流頑固分子的名号罷了。
自己從不喜歡做強迫别人也強迫自己的事情。
她可以坦然地承認愛上徐舟野,也可以清醒地抽離。
時鐘轉過下午一點,窗外街道上傳來人群的喧鬧聲,“不說他了,我們收拾收拾就去找Jony吧,項目書你帶來了嗎?”
“放心吧。”
巷子區内有超多的珠寶店,不像倫敦的brick lane或是波羅市集,沒賣吃的小攤販,也沒有塗鴉牆,每個店鋪都風格迥異,她們避過拍照的遊客人群,走進了巷子中,一家外表是墨綠色的gold silver店鋪吸引住了周欣的視線,裡面擺着琳琅滿目精美的珠寶首飾。
“時間還早,我們進去逛逛吧。”
沈令姒看着眼睛放光的周欣,點了點頭。
墨綠色外漆的牆壁上挂着一面黑色海綿牆,上面挂滿了項鍊,周欣拿起了一條珍珠和一條粉鑽的項鍊。
“姒姒你覺得哪個好看呀,正好新年要到了,就當我送你的新年禮物。”
沈令姒抱着胳膊大眼瞧了一下,珍珠并不是什麼成色上等的料子,再看一眼價格,貨不對價。
“粉鑽吧。”
她對珠寶首飾沒有太大的熱愛,無論是鑽石還是珍珠,在她眼中都一樣,不過各自有各自的美罷了。
“好,那我再選一條其他顔色的鑽石項鍊。”
小巷子裡的人不算少,落地窗外人來人往,各色的珠寶店太多,這家店生意顯得沒那麼火爆。
青色地闆磚反出的光投在光影中。
沈令姒瞥了一眼店内,這家店的老闆很有雅趣,整個店的裝修都是綠色系,從淡雅的淺綠到濃墨重彩的墨綠,還有各式的盆栽擺在櫃台旁,靠近店内樓梯口拐角處一個不起眼的櫃子展台上擺放着有一條藍鑽橄榄形狀的項鍊,鑽石閃耀。
吸引沈令姒的不是鑽石的色彩,而是它的形狀。
她輕邁幾步靠近觀賞,鑲嵌寶石的橄榄型外殼後方加了魚尾巴的形狀,一條小魚兒栩栩如生。
“這條項鍊倒是好看。”她用中文自言自語着。
一旁的店員看到她的身影熱心地過來介紹着,她的眼神依舊是落在項鍊上。
店員熱情似火地用英文解說着,大緻意思就是這條項鍊是自家老闆娘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她在等一位有緣人。
激蕩的語調讓沈令姒有些忍俊不禁,怪不得上面沒标價。
她問了一句店員,怎麼判斷是不是它的有緣人呢?
店員怎麼回答的?
她說:看店長的心情,如果她覺得你能駕馭這條項鍊,或者你想買這個項鍊的理由可以打動她,她會免費送給你。
"free?"
"yes."
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她原本以為是看價格,沒想到居然是看人,沈令姒淡然一笑,眼角彎彎。
是她膚淺了。
“那看來我不是了,不然您的店長早就出來見我了。”沈令姒半開玩笑地說道,手掌在空中攤了攤,擺出一副非常遺憾的表情。
店員以為她是真的想買,馬上對她解釋一番,害怕沈令姒聽不懂手還對着門口比劃着。
她說她們店長半個小時前有事出門了,如果真的想買,可以等店長回來。
周欣結完賬提着禮盒圍了過來。
“姒姒,你在看什麼?”她随着沈令姒的視線望過來。
“沒什麼,聽到一個好玩的故事。”
“嗯?什麼?”
沈令姒站直了身子,視線從那條項鍊上移開。
“沒什麼,我們走吧。”
店長不在這裡,可能她真的和這條項鍊無緣吧。
熱情的店員小姐姐看到她們準備離開的身影,再次開口向沈令姒确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