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做了什麼,才會産生對等的未來。”
[我确實不如你。]
許知霖擡眼看着他,又露出笑來,“嗯,所以牧新,現在好好上課,你是能拿省狀元的人。”
“不是?”牧新徒勞地伸出手,許知霖轉回去了。
我一小小NPC怎麼敢和您匹敵啊喂!
“莊曉和啊……”牧新趴在桌上去看自己的新同桌,“你聽見他剛才說什麼了嗎?”
莊曉和點點頭,笃定道:“我覺得神人一定有神人的道理。”
牧新洩了氣,“你不懂。”
晚自習他邊刷題邊想着許知霖那句話,覺得荒謬的同時,不免也有點心動。
沒有人不想變得更好。
雖然許知霖給他設立的那個目标有點遙遠。
原著怎麼介紹許知霖來着?
A市,現在看來大概就是這個臨渡市,當年一騎絕塵的高考狀元,什麼山溝溝裡的金鳳凰。
雖然牧新已經打破程序設定,從一個炮灰反派混成了好人,但這種主角闆上釘釘的天賦誰能動?
他歎了聲,一眨眼,忽然發現眼前飛過去一隻蝴蝶。
很淺的藍色,發着微光,有點模糊不清。
牧新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整個教室關着門窗,空調聲悶悶地響着。
教室裡連一抹亮藍色的影子都沒有。
“牧新,怎麼了?”莊曉和問。
牧新皺着眉,直覺怪怪的,但沒多說,“看錯了吧。”
[不會還出現幻覺了……有這個後遺症?]
“……”感情許知霖一直注意着他,但就是高冷不看是吧?
許知霖忽然轉過來,牧新趕在他開口的前一秒豎起手指,“噓,别說話,好好學習,成為狀元。”
許知霖:“我想——”
“你不想。”牧新稍微逗了兩下,笑完才勉強耐心下來,問:“怎麼啦?”
許知霖沉默了好一會兒,仿佛在思考,接着說:“真的不要去醫院嗎?”
牧新把他推了回去,“我現在不是很想和你說話了。”
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麼難事,結果一整天三句不離自己腦子有病。
關鍵許知霖這種耿直boy還不是罵人,為此牧新又不能罵回去,跟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最終氣笑。
莊曉和睜着雙眼睛,聽聲音好像有點羨慕,“真好啊,我爸媽也說讓我多和你們交朋友,可惜我有點社恐。”
牧新确實對他沒有印象,按理說,這樣的話,大概就代表他在原著中沒有什麼戲份,應該是安全的。
“沒事。”牧新笑笑,“你要知道,我們八班就是個整體,所以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謝謝,但……”
莊曉和一想,覺得這話沒有問題,但就是有點想用腳趾摳地。
最終他一點不社恐地抱拳,“受教了,牧兄。”
牧新就回了一個。
然後毫不意外地讓巡課的主任看到,由于八班是個整體,遂叫來了八班的領頭祝影來守最後這節自習。
兩個人就差磕頭地給一圈同學賠了幾句話,牧新還趁機說:“莊兄看起來不像社恐人。”
莊兄已經快要哭了,“不不不,我現在就非常想撞豆腐去死。”
牧新為他默哀,深感自己的臉皮日漸厚了起來。
畢竟拯救主角任重道遠,要臉幹什麼。
學校的晚自習最後一節都是自習,本是讓他們自己安排,祝影來既然來了,自然就講起她的物理。
放學的時候,她疲憊地讓其他人先走,又把許知霖他們這群要參賽的人叫在一起。
牧新自然是不走的,又不是什麼秘密會談,祝影來也沒有趕他的道理。
結果牧新就聽祝影來提到了陶允。
牧新也沒和陶允說過話,了解不多。
好像是一個從别的學校考來,家庭比許知霖還要慘痛幾分的标準逆襲配置。
陶允其他成績比較平均,但數學回回滿分,上次缺考是因為家裡有急事才趕了回去。
來了之後好像也一直有點沉悶,之前申請過的競賽就一直沒有回音,這兩天才又商量起來。
雖然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盲目信任許知霖,但牧新一想到那個人數限制就忍不住擔心,“老師,陶允也要參賽嗎?”
祝影來愣了下,擦掉不存在的汗,“嗯。”
“那老師讓其他人商量什麼?不會是人多了,名額不夠吧?”
大概牧新從來沒這樣過,祝影來一時還不好解釋。
許知霖說:“牧新,你先去外面等我吧。”
牧新賭氣地出去了。
如果是商量讓出一個名額,肯定是項書淮出來,其他幾個人早已經闆上釘釘。
但是……牧新雖然現在擔心項書淮他們打擾到許知霖,但也不能就這樣吧?
不一會兒,教室内散了。
祝影來先出來,看到牧新還在,說:“這麼冷真就傻站着?趕緊回家。”
“哦……”牧新擡頭,不忍,“老師,真的有個人要出去嗎?”
“誰說的?我恨不得每個人都去。”
許知霖跟在後面,聞言趕緊說:“祝老師,我和他說就好,您今天也挺累的。”
第一次感覺自己被支走的祝影來倔強地慢步走了兩下,才真的離開。
許知霖單肩挎着書包,拉開,從裡面掏出好久不見的圍巾。
他湊上前,手還沒搭上來,人先笑了,“牧新,你說得對,未來因為現在被改變了。”
彎彎繞繞的,牧新又一頭霧水,隻覺得應該是個好消息,“她怎麼說?”
“加了個人,競争會變大,讓我們都别懈怠,以及互幫互助。”
這确實是祝影來的風格,牧新最近被“反派”這個詞搞得都要草木皆兵了。
“那很好啊。”
他抓在許知霖書包上,另一隻手拿過了圍巾,“我自己來吧。又洗過了?好香。”
許知霖似乎有些落寞地放了手。
很快,他又說:“你真的是一個有着無限可能的人。”
“打住。”牧新警覺道,“不許說狀元的事,壓力山大啊學神。”
很多人都調侃過“學神”這個詞,許知霖對此都要麻木了,這會兒又笑起來,“嗯,不說。”
他望向外面,忽然說:“今晚好像有星星。”
“哪呢?”
最近明明都是陰天,不怎麼看得到星星。
許知霖偏過頭看他,沒回答這個,“說好彈琴給我聽,什麼時候呢?”
牧新想到了自己說名字的那次。
牧新,新新,星星。
稍微親近點的人都喜歡叫他小名,或許是聽着就平易近人。
牧新以為,許知霖叫的時候,他應該也是心如止水的。
但是這次好像是,“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