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水之後,回身發現祁昂也在,低垂的側臉線條優越,帥的好像和其他人不是一個圖層。
他的水杯就五百毫升,握在他手裡跟個玩具似的。
相比之下,溫知新三千毫升的保溫杯好像個桶,她還需要雙手抱着。
“你水杯也是黑的。”一起回班時,溫知新說,“之前幾次在學校外面見到你,也是一身黑,你很喜歡黑色嗎?”
祁昂看了眼她貼滿粉嫩貼紙的水杯,很輕地笑了一下。
“笑什麼?”溫知新問。
“你倒是每次穿的都很五彩缤紛。”祁昂說,像小蝴蝶。
溫知新說:“是啊,每天泡在題海裡的生活已經夠枯燥了,我再不穿的漂亮一點兒,世界就真的變黑色了。”
“噢,上節自習做題做到唉聲歎氣,是因為校服顔色太單調了?”祁昂歪頭挑眉問她。
溫知新錘他的背,“你煩死了,祁昂。”
她從小到大輾轉多地求學,各路方言都學了一兩分,混在一起就顯得奇奇怪怪黏黏糊糊的。
聽起來特别可愛。
祁昂笑個不停,甚至把頭偏了過去,肩膀還在一個勁地抖。
“笑屁。”
“笑你。”
“……”煩死了。
溫知新又錘了他一下,抱着水杯噔噔噔往教室走。
但是經過和祁昂這一鬧,她原本浮躁的心竟然平靜了下來,又在語文自習上寫了一整節的物理複習小題。
祁昂瞥她一眼,不冷不熱道:“午休寫題語文課補覺,空白自習發呆語文自習補作業,你是不是對齊老師有意見?”
溫知新掃他一眼,不語,隻是又錘過去一拳。
祁昂:“……”
–
直到放學的時候,溫知新才搞懂班裡換座位那會兒,站在窗外的幾個女生是怎麼回事。
課間的時候理重班這層樓會湧來一大批其他班的學生,接水的、上廁所的、繞一圈就為看看女神男神的。
祁昂自不必多說,人帥、話少、成績逆天好,從入學起就追求者繁多;
而如今的溫知新,在轉學第三天就拿下被壟斷兩年的第一,又好像bug一樣登上被祁昂壟斷的榮譽榜。
靈動、乖巧、飛揚的高馬尾。
在溫知新不知道的地方,她竟然也被神話成了第二個傳說。
新帝舊王,實力匹配,顔值相當,隻是想想就能腦補出一部勢不兩立的死對頭電影。
然而在那節自習之後,勢不兩立變成了近水樓台,死對頭變成了真愛。
–“平時把其他人當空氣的祁昂,居然乖乖給學姐搬書擺箱子,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放學時好幾個學妹結伴來看溫知新,其中有人大膽又羞澀的表示:“學姐,我也會像你一樣,努力學習,讓自己的名字和喜歡的人的名字排在一起。”
溫知新:“……”她和誰的名字排在一起了?她喜歡誰了?
别把成績排名勝負和愛情聯系在一起啊,她隻想要第一,不想要祁昂。
“不是,你們好像誤會了,我……”
“回家嗎?溫知新。”本來好好等在一旁的祁昂忽然拿着溫知新的書包走過來,看似不知情地打斷了溫知新的話。
肉眼可見地,幾個學妹又激動起來,她們互相攥着對方的手,笑得很蕩漾。
“那我們就不耽誤你們回家了,學姐學哥再見!”
學妹們飛一般地離開,留下溫知新在悶熱的風中守着半截沒說出口的解釋。
“祁昂,你出來這麼早幹嘛?”溫知新有些生氣地看向祁昂,癟着嘴,臉頰鼓起來一塊。
祁昂垂眸盯着她看,沒忍住笑了起來。
不出意外,他挨了溫知新一拳。
還沒走遠的學妹們看到這一幕,紛紛發出帶着波浪号的笑聲。
“……”完了,徹底解釋不清了。
“明天咱們兩個是一對兒的消息就會滿學校飛。”溫知新又拿胳膊肘杵了祁昂一下,“都是因為你打斷我說話,我本來要解釋的。”
“所以咱們兩個是一對嗎?”祁昂問。
“當然不是了,誰要和你是一對兒啊,做夢都會被吓醒的。”
祁昂:“……那你擔心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
說完,他背着溫知新的明黃色書包,自己就往車棚走,也沒等她。
留在原地的溫知新納悶,誰又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