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新飽受折磨,不抱什麼希望的點頭,“希望如此。”
岑老師無法速成普通話,可溫知新的錯題總得找一個方法來妥善解決。
找來找去,還是身邊人最靠譜。
曾經的總分第一,現在的物理單科第一,她的同桌祁昂同學,簡直是為她講題,幫她坐穩第一寶座的不二人選。
“每個成功女人背後都會有一個默默付出的男人,等我高考拿下省理科狀元被采訪的時候,一定會好好誇你。”溫知新哥倆好地拍拍祁昂的肩。
“不必。”祁昂抖掉她的手,敲試卷,“你好好看聽題。”
溫知新托腮,知識點左耳進右耳出,沒一會兒就走神了。
她在想為什麼祁昂既不愛刷題,也不喜歡聊八卦。
上次她問他關于許妄和前女友三分三合的故事,他居然對此一無所知。
感覺腦門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溫知新啪一下拍上去,發現不是蚊子,是祁昂輕輕戳了一下她。
“溫知新,我很閑?”祁昂見她回神了,微挑眉尖反問。
溫知新心虛:“沒有吧。”
“那你浪費我時間是什麼居心?”祁昂又問。
“!”好大的罪名。
溫知新矢口否認:“我沒有,我隻是聽不進去而已,但這真不怪我。”
“你聽不進去不怪你,怪我?”
“那不怪我的話就隻能怪……”
祁昂眸光一擡,沒表情地看着溫知新。
“不怪你不怪你。”溫知新迅速改口,她立刻坐端正,笑得很無公害,“我肯定不走神了,繼續講吧,小祁老師。”
“好,那麻煩小溫同學好好聽課。”祁昂擠出一個微笑來。
溫知新很喜歡看祁昂露出這樣的笑,像被惹急之後想奓毛卻又礙于自己的人設不能發洩所以必須忍氣吞聲的笑。
但喜歡歸喜歡,這并不妨礙他們講題的時候大戰。
祁昂能想到的步驟,他就默認溫知新也能想到,于是就從第一步直接跳到第五步。
溫知新會小怒一下,抓住祁昂的筆杆子問他敢不敢把吞下去的三步寫出來。
祁昂認命,認認真真寫下每一個步驟。
“溫知新,别走神。”
“不怪我,天好熱。”
“圖書館空調19度,再熱你就鑽進去。”
“……”
但溫知新也不是全然占不了上風。
在高考範圍内的數學領域裡,她的成績要比祁昂好。
所以祁昂來問她數學題的時候,她就會把自己在物理上受的氣全找回來。
溫知新學着祁昂的語氣,用清脆的少年音開嘲諷:“數競金牌選手隻考140分,祁昂,你真挺厲害的。”
祁昂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神一錯不錯地看着溫知新,她的表情實在很靈動鮮活,衣服上的彩色蝴蝶也會跟着她講題的動作翩翩起舞。
“不是吧,你怎麼也走神。”溫知新在祁昂眼前打了一個響指,“我講題這麼清楚你都不聽,你在想什麼?”
祁昂的視線從溫知新的眼睛滑到嘴唇,斂回目光,搖搖頭說:“沒想什麼。”
“好,那你把我剛才講的再講一遍。”溫知新把試卷和筆遞給他,“一個步驟都不能錯。”
剛剛隻顧着盯溫知新,一個字都沒聽的祁昂:“……”
他擡眼,看見溫知新在晴好的陽光下對自己挑眉,催促他快寫。
祁昂寫到第四步就卡住了,和沒聽講之前一模一樣。
他握着筆,難得有些心虛地看向溫知新,對方抱臂環胸,一副“還敢說沒走神”的表情。
“我錯了,小溫老師再講一遍吧。”祁昂從善如流下台階。
溫知新沒忍住笑了出來:“祁昂,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
她在詞彙庫裡挑挑揀揀,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詞來描述現在的祁昂。
總之很生動活潑,特别活人。
比剛認識那會兒擺出的苦大仇深好多了。
祁昂無奈:“我之前在你心裡究竟是什麼形象?”
溫知新伸出手指頭數:“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剛愎自用,驕傲自大。”
“沒好詞?”祁昂問。
“帥。”溫知新非常客觀地說,“要不是你這張臉,我是斷斷不可能和你做朋友的。”
祁昂嘴角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看起來十分受用。
“真是夠了,快點兒聽題吧。”溫知新把他從裝模作樣的氛圍裡拉出來,“我晚上還有事呢。”
“去幹什麼?”祁昂問。
“見一個朋友。”溫知新說,“你應該還記得,那次在昌福會,你們兩個差點打起來。”
“記得。”祁昂颔首,一邊做題一邊無意提起,“小區附近的路燈又壞了,晚上一個人回家好像不太安全。”
溫知新故意說:“别擔心,他會送我回來的。”
祁昂擡眼盯她。
“好,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