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新一回到教室就被八卦頭子姜寐控制在座位上,喂了一口礦泉水。
溫知新:“這是什麼意思?”
姜寐一本正經:“這是喝了就會說真話的藥水,現在我問你什麼你都要如實回答。”
溫知新大概能猜到她想問什麼,對姜寐,她沒什麼需要隐瞞的。
她笑着輕挑眉尖,“好的,姜記者請問。”
“咳咳。”姜寐随手抽了祁昂一本書卷起來做話筒,抵在溫知新唇角,“那位郁同學是不是喜歡你?”
“不喜歡,我倆其實不算太熟。”溫知新說。
姜寐問:“不熟你們怎麼會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就算熟嗎?我經常和順路的同學一起回家啊。”
“好吧,也就是郎無情妾無意,但是眼瞎的校領導把你倆硬湊到了一起。”姜寐總結。
“bingo。”溫知新打響指,“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姜記者?”
“沒了,祝你倆友誼99。”啥也沒挖到的姜寐悻悻而歸,把書還給祁昂。
溫知新揮揮手,“下次再來,姜記者。”
送别姜寐,溫知新小聲哼着歌,從一堆試卷裡刨出來一張物理卷子。
圈出來兩道題,推給祁昂,“麻煩好聲好氣給我講,謝謝你。”
祁昂說:“不麻煩。”
溫知新還在驚訝祁昂這次居然這麼好說話時,然後就發現這人壓根沒有好聲好氣地講。
不算差,就是很公事公辦。
“你的思路不對。金屬棒穩定時,安培力由電容器電壓産生的反向電流抵消,但要滿足力學平衡的話電流不可能為零,這說明系統最終沒有勻速,要考慮能量守恒,你自己再好好算一遍。”
“這道題也是,多讀一遍題目就不會做錯。”
溫知新握着筆,耳朵腦子和手沒一個跟上的,反應過來時祁昂已經坐正身子,安安靜靜看下說去了。
就這麼趕時間嗎?
“……謝謝。”溫知新眨眨眼,又補了一句,“麻煩你了。”
她重新又做了一遍那兩道題,解出來第一道,但第二道還是不太明白。
正在想着下課去問傅雲星的時候,一張紙從旁邊被遞了過來。
上面整整齊齊寫着第二道大題的解題步驟。
筆迹鋒利,一看就是正經練過書法的,行楷寫的特别漂亮。
“謝謝。”溫知新說,“但是你剛剛給我講清楚不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嗎?”
祁昂沒看她,“我願意。”
“……”行,千金難買你願意。
順利解決完物理錯題之後,溫知新心滿意足地奔向數學的懷抱。
還剩下兩節自習,剛好夠做一套試卷。
–
溫知新還是覺得今晚的祁昂有點不對勁。
放學回家的路上,她問:“你想什麼呢?晚自習的時候就心不在焉的。”
祁昂反問:“我心不在焉?”
“你說呢?”溫知新說,“晚自習的時候我都寫完一整套數學卷子了,你那小說都沒翻兩頁,你管這叫心很在焉?”
祁昂沉默片刻,問:“在雲甯,你和郁錦程,經常一起回家嗎?”
溫知新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如實說:“不經常,偶爾順路的時候會一起走。”
祁昂語氣明顯輕松了很多:“那他會幫你背書包嗎?”
“不背啊。”溫知新頓了一下,明白了,笑出聲來,“祁昂,合着你一整個晚自習就想這個呢,你不想背書包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
“我不想背?”
“你的意思不就是郁錦程不背,你也不背嗎?”
“我和他一樣?”
溫知新:“……”
再好脾氣的人聽到祁昂的反問句都會冒火氣的,何況溫知新壓根不是多好脾氣的人。
她學着他的語氣:“不然呢?你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溫知新。”
清泠泠的聲音像冬日的霜從四面包裹住溫知新。
明明後頸上還覆着一層薄汗,她卻覺得一陣寒冷。
“幹嘛?”她頭也不回往前騎,粗聲粗氣地回答。
祁昂不緊不慢追上她,兩個人又重新并肩,他問:“怎麼,你也會咬他嗎?”
溫知新煩躁。
到底還要講多少次這件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沒咬過?”溫知新說,“祁昂,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特别。”
前方寬闊的大道上沒有車,祁昂雙手握着車把,眼神直勾勾盯着溫知新。
半晌之後,點了下頭,“當然,你想咬誰都可以,随你。”
說完,他猛騎車,把溫知新遠遠落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