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吹滅蠟燭,又一陣歡呼。
接下來分蛋糕,蛋糕不大,剛剛好一人一塊,溫知新不吃甜的,随便拿叉子刮了點奶油嘗了一口就塞到了祁昂手裡。
“你生日的時候會吃蛋糕嗎?”祁昂問。
“不吃,買三個漢堡拼在一起,薯條蘸番茄醬當蠟燭,許完願望之後我和我爸媽一人一個吃完拉倒。”溫知新停頓了一下,“但我早不過生日了。”
祁昂問:“你生日什麼時候?”
“十一月二十四,那會兒宜安應該不熱了吧。”
“嗯,比現在涼快。”
溫知新幹笑:“十一月要是比六月還熱的話,那我真的要去射日了。”
祁昂垂着頭笑起來,“肯定不會熱的,放心。”
“别聊天了,這塊蛋糕你倆到底吃不吃?”許妄兩口就把蛋糕吃完了,還吃了半塊傅雲星的,猶嫌不夠,“不吃我吃。”
祁昂拍開他的手,“不給。”
許妄:“阿祁,原來你的‘祁’是小氣的氣。”
祁昂:“是的。”
“陛下,你看他。”許妄轉頭就去找溫知新告狀。
溫知新攤手:“沒辦法,我是助纣為虐的昏君。”
許妄:“……”真夠了。
祁昂抿下一口奶油,低着頭笑,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去問:“我是纣?”
“你快把蛋糕吃完吧。”溫知新說,“許妄真要饞死了。”
姜寐推出來一輛堆着滿滿當當的零食車,“随便吃。”
六個人打了半宿桌遊,許妄一局沒赢,他不想玩了,把手牌往矮桌上一放,靠着沙發翻姜寐曆年生日晚會照片,看着一年比一年華麗的背景,不禁發問:“十八歲生日會得多豪華啊?”
姜寐換了身舒服的家居服,從樓上走下來,雲淡風輕道:“應該是去遊輪。”
“我靠,我能去嗎!”許妄說,“我也可以穿正裝,保證比阿祁和傅哥帥。”
“當然可以,不穿正裝也可以。”
“但是明年這時候我們在高考吧,怎麼辦?”
“推遲一天辦。”姜寐真心實意對這個問題感到疑惑,“我高考完就不活了?”
“……”許妄去找溫知新告狀,“我不活了,我說不過她。”
溫知新窩在沙發上和傅雲星打電動,聞言把祁昂的手拽過去,眼睛卻始終在電視屏幕上,“顧客您好,我們家這款商品很擅長陰陽怪氣,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幫您吵赢對方,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他會和對方一起吵你,請謹慎下單。”
“真無聊,溫知新。”祁昂擡手,在溫知新的腦袋上彈了一下。
白襯衫因為他的動作拉扯出褶皺,勁瘦的腰身被勾勒的明顯,西裝褲下的長腿交疊,靠在沙發上跟模特似的。
許妄拍祁昂肩膀,湊過去小聲說:“快換衣服别開屏了,新帝壓根沒看你一眼,你都沒那怪獸吸引力大。”
祁昂不冷不淡地看他一眼,擡手捂住他的嘴。
物理意義上的讓人閉嘴。
許妄扒開祁昂的手,給了他一拳,跑走去找舒格玩了。
舒格在二樓參觀,有一間房間放了兩面牆的黑膠唱片,基本都是絕版的,看起來十分壯觀。
“你喜歡黑膠唱片?”許妄問。
舒格說:“不是,我喜歡收集,你不覺得任何東西隻要數量足夠多放在一起就很賞心悅目嗎?”
許妄試探性地說:“蟑螂?”
“……”
許妄被轟下來了。
姜寐路過,說他活該。
玩到後半夜都累了,溫知新直接倒在沙發上看着傅雲星和許妄打怪,一道陰影籠罩過來,視線一擡,看見穿着休閑裝的祁昂。
不是黑的不是灰的也不是白的,而是那天她在商場挑的那身。
橙色的。
溫知新眼睛亮了一下,“什麼時候買的?”
“路上撿的。”
“嗯嗯嗯,剛好撿到了我給你搭的這一身,剛好撿到了你的碼數。”溫知新眯着眼睛笑,聲音因為困倦而懶洋洋的,“什麼時候給我也撿一件啊?我想要公主裙,可以嗎?”
“可以。”祁昂很痛快地答應了。
溫知新一愣,随即反應過來祁昂是在逗她玩,索性開始胡說,什麼裙擺要三米長的,顔色要紅橙黃綠青藍紫漸變的……
祁昂坐在地上,偏頭看着溫知新那張生動的笑臉,居然莫名其妙地把這些離譜要求全記下來了。
三點四十,舒格和姜寐在頂樓影音室看姜醒收藏的老電影卡帶,許妄和傅雲星打出了“game over”,溫知新和祁昂在讨論用什麼材料才能做出和諧的七彩漸變。
四點,舒格和許妄比賽畫蟑螂,傅雲星給睡着的姜寐蓋被子,溫知新和祁昂翻出去年數競試卷開始掐點比賽寫題。
四點半,距離日出還有四十分鐘,六個人浩浩蕩蕩出發海邊,除了姜寐每個人都挎了個包。
五點十八分,太陽沖破海平面,霞光滿天,
水天一色,浮光躍金。
溫知新咳一聲。
祁昂和舒格立刻站到姜寐左右兩邊,從包裡掏出粉色手幅,一個寫着“姜寐姜寐”,一個寫着“快樂加倍”。
傅雲星和許妄也迅速在姜寐身後展開一條的紅底黃字的長橫幅,上面寫着“祝姜寐同學十七歲生日快樂!!!”。
溫知新拿出一捧粉色玫瑰,遞到姜寐懷裡,然後站到她的旁邊。
姜寐被吓了一跳,單手捂着嘴巴,眼睛裡寫滿驚喜和驚訝,“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溫知新眨眨眼,指了指前面,一位路人正舉着相機望過來。
五個人齊聲大喊:“姜寐,生日快樂!”
“咔嚓——”
快門定格下此刻,六個人都在笑,大海波光粼粼,更閃光的是此刻地久天長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