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疑問都能推遲。目前的重點是審問吉恩特。
“講,前幾天你為什麼要在劇院門口裝瘋賣傻?”不同于面對魔物時的驚慌失措,貝爾面對人類時很能端出一副架子,他一臉嚴肅地問着,刻薄的達勒充當他兇惡的背景。
吉恩特回到自己地盤後,便恢複了精神。眼含嘲諷道:“我是劇院工作人員,夢想是登台演出。我趁劇院未營業時練習戲劇表演怎麼了?如果吓到你們,那是你們活該,非要跑我地盤上挨吓。”
“别狡辯!”貝爾喝斥道,“第一次惡魔事件發生時你在哪兒?”
吉恩特聳聳肩,“大人,我說過好幾次,我那天正好請假回了鄉下老家,第二天回城上班才發現劇院被你們封了。原本老闆就拖欠我們兩個月工資沒發,别說抽煙,連飯都快吃不上了。我幸好會點魔術雜技,還能到集市表演賺口吃喝,不至于和别的同事一樣去黑礦窯裡挖礦。話說,你們什麼時候能重開劇院?我們都快餓死了。”
“那天的三個魔物又是什麼情況?你和它們什麼關系?”
吉恩特眼神茫然,“什麼三個魔物?”
貝爾與達勒對視一眼。他們清掃劇院那天鬧出了大動靜,對外講的是明火爆炸,普通人确實不知道有魔物。
難道吉恩特真是無辜的?
就在兩人思考時,一直安靜喝茶的薩裡西亞突然開口了,“吉恩特先生,你表演的什麼魔術雜技?”
不同于面對貝爾兩人的吊兒郎當,吉恩特對上抓住自己的人,明顯緊張幾分,“我會變玫瑰花、耍紙牌、将活物變出又變沒。”
“哦?那這隻鳥呢?”薩裡西亞指着窗台上的鳥籠,裡面一隻淡黃色的小鳥正自在地撲騰翅膀。
“那是隻傻鳥。”吉恩特戒備地回答,“我就是把它從袖口變出來,又從手掌變消失。”
“那您是一個人住嗎?”
“我剛才回答過了,我獨居,父母家人都在鄉下老家。”
薩裡西亞終于點點頭,“我懂了,沒有别的問題了。”
貝爾見他也問不出什麼,便站起來拿起魔法儀器檢測房間。薩裡西亞幫他拿着笨重的機器,樓上樓下地跑。
“唔……沒有異常。那我們先回驅魔協會彙報吧。”貝爾收好機器,沖達勒使了個眼色。
達勒便趁吉恩特放松時,眼疾手快地将一個鐵箍铐上了他的左手腕。
“大人,這是什麼?!我可沒任何隐瞞,也沒做任何壞事,我剛才全都告訴你們了!”吉恩特異常惱怒,他試着退下鐵箍,沒想到越掙紮扣得越緊。
貝爾忙警告,“你别動了,它退不下來的,隻能讓你受罪。這是定位的魔法儀器,你近來不許出城,一旦你踏出萊明城一步,鐵箍便會縮得比指頭還細,活生生将你手腕勒斷。當然,你乖巧呆着便沒問題,等我們查完事件就給你解下。”
吉恩特面色蒼白,貝爾便讓達勒給他松開一點,“之後别再掙紮了,否則有的你受。”
三人從他家出來,曲裡拐彎地撞回車上後,貝爾總算松一口氣,“你們什麼想法?”
達勒吹吹胡子,“那人絕對有所隐瞞,但魔法儀器檢測不出惡魔氣息,憑我們也問不出好歹,回去彙報給協會,讓他們派人來問吧。”
薩裡西亞更沒有異議。
他跟着兩人回了協會交任務,領到了這次10個金币的報酬。雖然隻是上一次的十分之一,但這次沒什麼危險,并且6個金币就夠貧窮人家一個月的開支了,算上去實在非常優厚。
加上10個金币,他就有120個金币存款了!于是心滿意足地走出驅魔協會。
蘇小毛球睡醒了,打了個大哈欠,然後在沒人時悄咪咪道:“你是不是還要去西面?”
薩裡西亞捏住他張大的嘴巴,在被咬的前一刻及時放手,“你聞到了什麼?”
“别捏我臉!”蘇小毛球氣鼓鼓道,“我在那人家裡聞到了特别香的美食氣味。原本想輕聲告訴你的,結果看你給他留了暗号,讓他今天就呆家裡,我就沒動彈了。”
“這都被你發現了,好聰明。”
薩裡西亞剛想将蘇小毛球的腦袋毛揉來揉去,想起了中午的對話,忙放下手,補充道:“我是在陳述事實,不是在誇你。”
蘇小毛球斜他一眼,陳述事實不就是在誇他?有什麼區别?知道你不喜歡毛絨絨了,至于這麼撇清關系嘛。
“我确實要去找他。不過去之前,我們得先去一趟黑市。”薩裡西亞說完,在一片樹林後施了障眼法,飛快地換好衣服。
片刻後,一個淺灰色頭發壓在報童帽裡,身穿土黃色工裝的少年出現在街頭。
他斜挎着一個包,包上挂着毛絨絨的黑球裝飾物,小步前進,走得飛快。
很快,他走到一條商業街上,五顔六色的霓虹燈招牌顯得此處熱鬧非凡。他徑直走進了一家魔法用品店。
相對兩旁人頭攢動的店鋪,這家店生意非常清冷。老闆坐在櫃台後面打哈欠,看到少年進來,才算打起兩分精神,“喲,咱們武器大師的徒弟來啦,今天又要賣什麼好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