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鴻遠和甯直彙報完工作,姚諒也開口了。
姚諒當了貴妃後,皇宮一個月的開銷她能到處摳出七十萬兩白銀,讓姚諒管着他的小金庫,盛聞很放心。
“我計劃為殿下辦場小選,選一些知書達禮的小姐們進殿下的後院。”
“另一方面,請陳州的貴婦人們解囊,捐出自己的首飾來赈濟災民。”
“但我忘了我現在還身份有限。”姚諒道,“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基本都推說主母病了或是有事,連門也不讓我進。”
“殿下若是願意,能否給我一個良娣的位份?”
太子妃和側妃是要上皇室玉碟的,這事必須知會皇帝,盛聞做不了主。
但給自己喜歡的女人一個名分,盛聞還是有這個權力的。
“不行!”甯直還沒說話,盛聞先炸了,“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們倆必須成親,不然我就白忙活了。”盛聞指着甯直和姚諒道。
姚諒還沒怎樣,甯直卻瞬間紅了耳尖。屈鴻遠跟着咳嗽了兩聲。
我不該在車裡,應該在車底。
“這麼純情是鬧哪樣?”盛聞道,“你倆不是已經…”
“殿下放過他吧。”姚諒道,“他就是個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人。”
“我欺負他你還不高興了。”盛聞悻悻地道,别以為我不知道,我那個排行二十幾的弟弟可不是當時花甲之年的老爹的。
那孩子絕對是甯直的種啊。這事姚諒沒告訴甯直嗎?
盛聞想到這兒又傻樂了會兒,他覺得穿書的還是比重生的厲害一點。
“這事你讓金華去幹。”盛聞回過神道,“你去把那群姑娘趕到一個屋去,我上她們的院子裡睡。”
“分房的!”見三人的眼神都不善了起來,盛聞連忙道,“我睡偏房,讓她們睡正房!”
這一夜盛聞睡得蠻好,他不認床,這些天白日裡用腦過度,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倒是早上有院子裡的下人來報,說湊在一起的那些姑娘砸爛了好幾個茶杯和不少擺件。
盛聞一揮手,罰這些姑娘統統去做工,直到賺夠這些物品的賠償金為止。
盛聞沒空管這些姑娘是怎麼想的,他忙着接見謝鼎送來的人。
謝鼎一大早就把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給丢了過來,連帶了一幫伺候青年的小厮全囫囵扔到了盛聞身邊。
作為頭一個被安插到身邊的探子,盛聞對他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親自接見了這位謝鼎的嫡子謝緻遠。
“你今年多大?”盛聞問道。
“回殿下的話,草民今年十四歲。”謝緻遠戰戰兢兢地道。
他長得微胖,臉色因為長時間不出門有些白的過分。
“孤又不吃人,怕什麼。”盛聞道,“你有何特長?”
“草民…”謝緻遠額角流汗,“草民身無長物。”
“但草民對殿下是一腔忠心!”謝緻遠狠狠地磕了個頭,“殿下讓我往東我就不往西,讓我遛狗我就不攆雞!”
“孤不讓你攆雞。”盛聞壓了壓嘴角,他是看出來了,謝鼎也是一片慈父心,這兒子文不成武不就,不來太子身邊鍍金,恐怕日後也沒什麼成就了。
“愛好呢?總不會沒點愛好吧?”盛聞又問,“你平日裡在家做什麼?”
“草民喜好…”謝緻遠快把自己埋進地裡了,“請殿下恕罪。”
“說吧,孤赦你無罪。”盛聞道,“愛好而已,隻要不傷天害理,能有什麼罪?”
“草民喜好方術…”謝緻遠小聲道。
哦,這确實有點罪。先帝晚年為了長生不老笃信方士,吃水銀朱砂把自己吃死了,所以當今皇帝對方術深惡痛絕。
難怪謝鼎覺得這兒子沒救了。
方術涵蓋了方方面面的知識,也不光是跳大神。醫藥煉丹,天文曆法,占蔔養生…
“可否為孤展示一番?”盛聞問道。
他對幾日後的祈雨雖然有了點想法,但要是謝緻遠的知識能派上用場,他可就省大力氣了。
謝緻遠喚來他的小厮,讓小厮去廚房要來一碗液體遞給盛聞,“請殿下用這種墨水在紙上寫幾個字。”
顔色淡黃,盛聞嗅了嗅,是醋的味道。
他有了個猜想,提起筆,在紙上胡亂寫了幾個字。
謝緻遠從他的行李裡取出一個小瓶子,将裡面的液體噴灑在盛聞面前的紙張上。
“好一個…春池嫣韻啊!”謝緻遠違心地道,“殿下好書法。”
“孤寫的是去他媽的。”盛聞面無表情地道。
紙上淡黃色的液體很快呈現出一種不祥的紅,謝緻遠找補道,“這隻是江湖騙子的騙術罷了,并不是巫蠱之術,請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