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夜晚很快結束了。盛夏時分,朝陽很快吐着烈焰從地平線盡頭冉冉升起,炙烤着每一寸大地。
以太洗漱過後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發現安托萬已經離開了,在桌子上給他留了一封信。以太頭痛,拿起信紙展開看了一下,果然看不懂。不過猜也能猜到大概是下定決心去醫院“投奔”老師,給他留一封信做暫時的告别。
以太将信收好,依舊是草率的系上頭巾,拎起裝着昨天兌換東西的包裹,向新診室走去。
得益于昨天晚上的臨時記憶,以太走錯了一條岔路之後還是找到了正确的房間,門虛掩着,以太伸手一推就開了。鮑德溫四世正伏案拿筆寫着什麼,面前還站着兩個以太沒見過的大臣,看見他來擡了擡頭,“來得正好,昨日我與你商量過的事如何了?”
以太一愣,昨日商量什麼了?
鮑德溫四世沒有說話,對他眨了眨眼,以太心裡笑了一下,天賜良機啊。他面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确實,我這裡有一種藥物可以大大降低戰場上騎士的死亡率,正要和您進一步彙報。”
“既然如此,二位請先退下吧。你們的建議寡人會仔細考慮。”
這……面前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這位王上看似年輕,也足夠溫和,可卻不動聲色的擋回了所有與他意見相悖的意見,這一退下,多半又是無功而返了。心裡想的再多,面對國王他們隻是恭敬地彎了彎腰,退出了門外。
看着侍衛把門關好,以太轉過身,語氣帶着笑,”王上您下次可要找别人來做這種幌子,我可不想再背上‘插手政治’的名聲。”
鮑德溫四世站起身,似乎笑了一下,走了兩步,為他打開房間的門,“你沒有嗎?”
以太目不斜視,把包裹放在桌上,沒有立刻進門,“至少有些用詞不當。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不過我剛才說的可是認真的。”
看他話未說完,鮑德溫四世招了招手示意以太和他并肩而行,沿着拱形的回廊走着。
“什麼藥物?”
以太想了想,還是說出了青黴素那個聽起來頗為拗口的名字,本來想說是一種消炎藥,可又想到這個時代哪有消炎藥這種說法,話在嘴邊繞了一圈又咽了回去,轉而描述了一番藥效。
鮑德溫四世靜靜的聽完,沉吟了一下,“這種藥物有多少?是必須由你親自指導使用,還是任何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