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如果按照治愈一個重傷員的标準計算,大概可供100人使用,不過也要因人而異,實際使用量可能有一些出入,至多不超過150人。至于使用……”以太皺了皺眉,“這種藥物使用本身并不需要什麼指導,隻是這種藥品和目前通行的其他藥劑十分不同,沒有經驗的醫師很難掌握合适的用量。”
鮑德溫四世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那這種手段目前暫時保密,如果需要使用,必須得到我的批準。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這樣吧,我從醫院騎士團為你調來一批新征召的見習騎士,你可以對他們進行培訓。這項工作同樣直接向我負責。如何?”
“好啊!”以太沒想到鮑德溫四世會這麼放心,一抹喜色挂上眉梢,“我會讓您看到成效的。”
鮑德溫四世搖了搖頭往回走,“行賞時你患得患失,現在得了一份苦差事,倒是露出個真心的笑。”
以太楞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笑的有點明顯了,他快走兩步跟上,“您不覺得……”話說一半又突兀的停下了。
“什麼?”
“就是,之前那樣,才是在這個社會上處事的标準。”
鮑德溫四世可能也并未意料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他轉過頭,一雙淺藍色的眼睛看着以太,“有時候我真分不清你是來自天堂,還是……一個更糟的人間。”
以太一哽,對鮑德溫四世的敏銳感到訝異,低聲回複道,“為什麼不能兩者都是呢?”
鮑德溫四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回答了前面的問題,“首先,并沒有一種固定的‘模式’适用于所有的事件處理,這隻是你的一種錯覺。其次,要記住‘你’才是重要的。你認為怎樣是正确的,并且堅信,在穿越死亡的紗幔,在上帝面前講述時不會因後悔而無話可說。”鮑德溫四世點了點自己的額頭,又下移到心髒,“學會聽從這兩個地方的意見。”
以太抿了抿唇,鮑德溫四世卻忽然湊近了,伸手拿下了那塊歪七扭八的頭巾,以太有些呆地看了看國王,“坐。……看來你到底沒學會花時間在這上面。”
以太機械地移動到椅子上,看着那席白色的身影湊近了,直到視線因太近而失焦,隻能看到一片白色,鼻尖萦繞着淡淡的木香,又像是藥材的味道。額頭被綁上了一條細帶用于固定,聲音從上方傳來,“那也沒什麼不好。它給了你卓越的知識,卻沒有拿走你的品德。我的神使,這不正是你來到這裡的原因嗎?”
以太一時間沒有意識到鮑德溫四世在說什麼,直到拿起包裹回到那間為他特意準備的房間,坐在椅子上,才恍然發覺那是對他提問的回答。
以太趴在桌上,把臉埋進手心,過了幾分鐘,他絕望又有點釋然的意識到自己在笑,不由自主,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