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本王得罪過外邦人?”齊尋問。
沙昭湊過去也看了一眼,皺眉回:“沒有啊,王爺您的敵人不一直都是東宮那一位嗎?”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難道是那個妖怪畫師?”
齊尋歎了口氣,将紙條遞給了沙昭,道:“去查查,這些圈圈代表什麼意思,此次太子恐怕真的動用了外邦勢力。”
而後,端起手邊的茶水品了一口。
遭了!
茶水下肚後齊尋猛然察覺不對,與沙昭對視了一眼,沙昭立馬警覺起來。
“好歹毒的心計,一邊用外邦字符吸引我們的注意,一邊又在茶水裡下毒,王爺堅持住,屬下這就去取解藥。”
沙昭離開後沒多久齊尋便感到身體發熱,緊接着一個小倌兒推門而入,口中嬌滴滴地喊着王爺。
王府外的巷子裡,宋逸戴上了同伴遞給他的蒙面巾。
“小零,此次任務十分艱巨,可一旦成功了你就是我們江湖上的頭号殺手了,這樣的榮譽是多少殺手拼搏厮殺了一輩子都掙不來的,所以你要努力啊。”
老大一殺拍着他的肩膀委以重任,二殺面冷心更冷,望着他淡淡地道:“殺不死他你也别回來了。”
三殺哭得傷心不已,推了一把二殺後埋怨:“你怎麼這般冷血啊,小零第一次自己出任務,還是個大單,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你一點兒都不心疼的嗎?”
“有什麼可心疼的,他連箭都射不進王府,還是我代勞的。”二殺冷漠地反駁,三殺抽出刀就要和他幹,一殺沒有理會他倆,而是對零零殺喊着,“零零殺!”
“到!”
宋逸瞬間繃緊站直,雙手習慣性緊貼褲縫的位置,上半身微微前傾,臉蛋兒繃得緊緊的,圓溜溜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一殺。
“請老大指示。”
“從現在開始,你就不再是隻配望風的零零殺了,記住你的使命,殺了狗王爺為百姓報仇!”
“是!保證完成任務!”
蒙着半張臉的宋逸淚光閃爍,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三個兄弟,哽咽道:“如果此次任務失敗,我……”
“走你!”
一殺拎起零零殺直接将他扔進了王府院牆,聽見那邊傳來沉悶的落地聲,三殺憂心忡忡地問:“大哥,小零會不會被王府侍衛發現?”
“放心吧。”一殺仰起頭看天,滿臉滄桑,“我們四個沒有一個廢物,你們以為小零隻會望風,實際上他跑得比誰都快。”
一牆之隔的王府内,突然傳來侍衛的聲音:“來人,有刺客!”
“快跑!”
一殺擡手招呼,三殺跳上二殺的背,三個人瞬間遁入林中消失不見。
宋逸四處躲藏,匆忙間随意闖進一間房,卻看見一個小倌兒正欲對榻上的男人行不軌之事。
他的一顆俠義之心熊熊燃燒,反手關上了門,抽出刀來喊出了在心裡埋藏多年的那句話:“呔!無恥之徒,今日我零零殺就要替天行道!”
小倌兒轉頭不滿地道:“我都鎖門了,你他娘的是怎麼進來的?”
憑着一股蠻勁沖進去的宋逸自然不會與他多加廢話,直接上前一個刀背敲暈了他,然後将他丢出門外,并且大喊:“刺客在這兒!”
話音落下他立馬關門,還擡來桌子抵住,卻看見那個衣衫不整滿臉通紅的男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宋逸誤會他受了欺辱要與那人拼命,趕忙上前攔住:“哥哥,你都這樣了就别想着與那人拼命了,他不是沒得手嗎,你寬宏大量放他一馬,否則你這門一開,我就保不住了。”
聽見那句“哥哥”,齊尋的腦子嗡的一聲響後便卡住了,隻緊緊地盯着面前少年的臉看。
他心裡煩躁,想要,但是不能要。
痛苦掙紮的齊尋隻得一口咬了下去,很快嘴巴裡便有了一股血腥味,這讓他稍稍清醒了些,也漸漸松了些力氣。
宋逸吃痛揚起了頭,瞪大雙眼難以置信道:“難道你不是被迫的?”
齊尋哪裡還聽得進話,隻覺得眼前這人擋住自己出門拿解藥煩得很,不如捆起來,于是便拉着人往榻上走去,還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要捆起來,捆起來就不煩人了,此時此刻他隻想這麼做。
宋逸被他的樣子吓到了,腿一軟就自覺地往榻上躺去,在看見他解自己的腰帶時稍稍掙紮了下。
“别,别這樣。”
說完甩開他的手,自己動作飛快地解開了,并且乖巧地将腰帶交給了他,紅着臉小聲解釋:“你同我好好說,我又不是不願意。”
是的,他對這個人一見鐘情了。
在這個孤苦無依的世界裡,他的職業又是那麼的危險,俗稱刀尖上舔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了。
所以宋逸想,既然一見鐘情了,那就不要放過!
齊尋中了藥渾身無力,又或者說渾身的力氣都彙聚到了一處,快要爆炸了似的,他隻想快點把這人捆起來然後離開這裡,卻不慎被推倒了。
宋逸毫不扭捏,一邊解衣裳一邊道:“你手腳軟成這樣,我還是自己來吧。”
然後便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兩人相擁的那一瞬間,受折磨已久的齊尋皺緊眉頭悶哼了一聲,頭埋在懷裡少年的頸窩處,長舒一口氣,心想:終于找到解藥了。
而宋逸則衣衫半褪,緊緊抱着男人,一邊嗚嗚地哭,一邊在男人的肩膀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牙印,仰頭流着淚,心想: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