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宮裡有宴會,王爺他,參加宴會去了,這幾日都不在家。”
齊尋磕磕巴巴地說完,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這個理由好像四處漏風。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下,宋逸立馬就抓住他的手,期待地道:“那你悄悄送我走。”
隻要打扮成下人,再由齊尋親自送出去就行了,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人和”黑着臉,語氣不快地回:“你怎麼總想走?”
“回家啊。”宋逸答得幹脆利落,還反問了一句,“你不想回家嗎?”
齊尋緊繃着臉,哼了一聲後回:“孤家寡人一個,哪裡有家?”
宋逸愣了幾秒,這次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說:“你在生氣?”
“我生什麼氣?”齊尋嘴超硬,宋逸歪着頭去哄他,“不氣不氣,我給你一個家,你不是孤家寡人一個。”
說完,又立馬問:“你說七王爺參加宴會去了是嗎?”
齊尋點點頭。這回敏銳地察覺到不對,趕緊補了一句:“你想做什麼?”
宋逸壞壞地笑着,心道:我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刀了七王爺後去太子那裡領賞啊,大宅院還沒到手呢。
不過他明面上當然不可能那樣說,隻拉着齊尋的袖子撒嬌:“我也想去,你帶我去。”
為了阿尋,加班就加班咯!
“好吧。”齊尋沉默片刻後答應了,“你扮作府裡的下人随我一起去。”
“好!”
宋逸一高興,直接蹦到他懷裡坐着了。齊尋也沒松手,就那樣抱着人回屋找衣裳換上。
宋逸坐在桌子上晃着腿,看着對面一排排的衣裳,指揮着阿尋給他拿了一套紅色的,看着喜慶。齊尋又從箱底拿出來一隻金項圈,宋逸以為是配套的裝飾,接過來便往脖子上套,結果聽見他說:“這是媽媽的陪嫁。”
宋逸愣住,有些不知所措,脖子上的項圈也不知道是該取下來還是就那樣戴着,好在并未糾結太久對面的人便開口了:“媽媽說我可以送給自己心愛的人。”
“那,那我就收下叭。”宋逸拍拍胸前的長命鎖,眼裡有一絲愧疚閃過,他都沒有送過阿尋什麼東西呢。
有齊尋陪同,出入王府果然要順暢許多。
馬車在外邊等着,馬車夫是先前在岫隐山見過的那一位,宋逸爬進去坐好以後有些不放心地扯了扯阿尋的袖子,低聲問着:“他是王爺的專屬司機嗎?”
齊尋搖搖頭,一本正經地回:“他屬狗。”
……
宋逸不說話了。
他發誓,他要是再和阿尋說現代詞彙他就是狗。
馬車一路往山上走,颠簸得厲害,宋逸有些頭暈,不得不軟趴趴地靠在阿尋懷裡,神色恹恹地問:“我們不是去參加宴會嗎,怎麼還沒到?”
“在山上,馬上就到了。”
“你不會是要帶我去爬山吧?”宋逸強忍着難受,把那句經典台詞咽了咽下去,随後便聽見身邊的人說,“你想的話,也可以。”
不,他不想。
宋逸噌的一下坐直了,掀開車簾往外看,發現周圍的景色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籲!”馬車夫勒住缰繩,馬兒的嘶鳴聲響起,随後便聽得他道,“清禅寺到了。”
“嗯?”宋逸立馬轉頭去看坐在自己身邊的人,一臉震驚,“不是去參加宴會嗎?”
好端端的,怎麼到清禅寺來了?
齊尋臉上有一絲的不自在,偏過頭去捂着嘴咳嗽了兩聲,這才回:“皇家寺廟,舉行宴會很正常。”
宋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小聲嘀咕着:“這樣嗎?”
門口已經有人來接了,齊尋先下去,齊岸見着他以後立馬喜笑顔開,張着雙手迎了上去,“哎呀,七弟,沒想到又是你來我這裡……”
話音未落,一張漂亮的小臉從馬車裡鑽了出來,而齊尋正小心翼翼護着他下馬車。
齊岸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道:“你不是……”
“唔,”宋逸站穩以後趕忙掩飾,“我是王府的下人。”
滿臉真誠眼神清澈,一副很誠實的樣子。
齊岸白了他一眼,心道自己英明神武相貌堂堂,會被他這拙劣的謊言給蒙騙過去嗎?
都不用掐指算了,這人絕對是老七那個悶騷弟弟的心上人了。
齊尋讓宋逸别理會光頭胡說八道,托着他的後腰讓他先進去,然後故意慢了半步落在後面。
“怎麼回事?”齊岸低聲問着。
“我是管家,他是王府的下人,我們來你這裡參加宮宴,僅此而已。”齊尋簡潔的回複完就不再理他,三兩步追上了前頭的人。
齊岸聽了,嘁了一聲,“真變态。”
随後也跟了上去。
宋逸在前頭走走看看,上次來他都沒有機會好好欣賞這裡頭的景色,今天仔細瞧了瞧——
“也不過如此嘛。”
齊岸聽見這話,兩眼一黑,宋逸繼續吐槽:“宮宴竟然什麼吃的喝的都沒有。”
還不如鄉下的流水席呢,起碼那裡的飯菜是真好吃。
想着想着,宋逸的肚子咕的一聲,拉着齊尋饞嘴道:“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