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彥以為半夜這樣一折騰,回去肯定睡不着了。
結果,可能因為肚子裡填的飽飽的,也可能因為心裡也暖暖的,反正感覺一切都很好。她回去後,心滿意足的躺下,還是很快睡着了。
當時葉槿筠并沒有馬上就走,他在窗外面舉着燈,驿館房間的窗紙,雖說是又厚又糙的麻紙,煤油燈光線也若,但是這光芒也能微微透過窗戶,裡面的人可以看見床的位置。葉昭彥沒有需要專門數着步數過去,她直接快步走到床邊,解了衣袍。
怕吵醒别人,她也不知道怎麼對外傳話,她甚至突然不想他離開。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光才漸漸離去……
她這人覺少,整體睡覺時長足夠,早上起來也神清氣爽。她下了樓,一群人在驿館吃飯,除了假裝不認識自己的扮成商隊的自己人,還有些書生,真正的客商之類。
她果斷走向自己人這邊。
墨萱墨芸估計沒想到她這麼早起,也沒有為她準備梳洗什麼的。她想着自己半夜已經這個樣子逛了一圈,大女人出門在外講究什麼,就沒有等,吃了再收拾也一樣的。葉槿筠之前就了解過得,他作息和自己平時很像,也不太早起。
能坐一桌的自己人,隻有勤快又習慣晨起的懷憫。
她走過去坐下。
畢竟是要趕路的,葉槿筠也醒來了。他想了想昨天懷憫說的話,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具體生辰,但是确實已經到了訂親的年紀,他決定先去梳洗,又去行李裡面換了一件深色的長袍,袍子的材質是上等的絲綢,質地柔軟光滑,長袍的領口和袖口繡有精緻的暗紋。
他的腰間系着一條同色系的腰帶,腰帶上鑲嵌着一塊溫潤的玉佩。腰帶不僅突出了他的腰線,還增添了幾分英氣。
葉槿筠腳上穿着一雙黑色的靴子,靴子的皮質柔軟,鞋面光滑,鞋底厚實,既适合長途跋涉,又不失風度。
他的頭發整齊地束在腦後,用一根玉簪固定,顯得幹淨利落。額前的幾縷發絲随風輕拂,為他增添了幾分潇灑與不羁。
驿館并不是每個房間都有銅鏡,他對着水盆看了一眼,才出了房間門。還沒走下樓梯,他就想走回去了。
葉昭彥和懷憫坐一桌,墨萱墨芸好像剛下來,才去廚房自己端了吃的過來,然後也走向她們的那桌……
好像一家人似的。
而且,他自己沒有位置了。
他頓住,正在猶豫這樣的情形他還應不應該過去,卻聽見葉昭彥又嚼着包子,清脆的聲音在吵吵嚷嚷的大堂傳進他耳朵裡。
“葉槿筠呢?要不叫他也起來吃點,萬一午時我們沒有趕到什麼好店,路上幹糧無味,這裡吃包子又是熱乎的,還能加醋,他練功也習慣了早上吃多一些的。”
這句話莫名的撫平了他心裡的微妙不适,懷憫已經起身朝這邊望過來,他幾步走過去:“不必專程叫了,我自己起來了。”
葉昭彥咬着一個新的包子,看着他都愣了一瞬。雖說葉槿筠平日裡也是神色勁裝短打穿得次數很多,也不同于葉昭悠那些華服,但是今日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動作之間流轉的暗紋圖案,顯得簡約又優雅的,那個腰帶,勒出他的細腰……
葉昭彥移目,專心的盯着醋碟。
懷憫也少見公子穿這樣,但是他反應還算快,迅速收走自己的碗筷,說自己已經吃好了,剛好招呼葉槿筠坐下。
見她沒反應,他又不知怎麼不爽,又想坐下一起吃,又覺得就這樣直接坐下,不知道哪裡也膈應。
真是奇怪,自己以前都很随性,怎麼突然這麼斤斤計較。他呼了一口氣,還是坐下了。墨芸開口問:“公子吃什麼,我們再去要些來。”
懷憫在一旁接話:“無妨,我剛好将這送過去,順便幫公子拿來,嗯,公子?”
葉槿筠看了一眼,她吃的包子看起來真的很香似的,于是也要了包子。
葉昭彥攔住懷憫,趕緊将口中包子用馄饨湯咽下去:“等一下,給我再來一份你剛剛那個烙餅,看起來也很不錯,好久沒有吃還挺想那口,都要些,我路上餓了吃。”
葉槿筠的心情又不爽了,什麼同款烙餅啊,可他又聽到她說:“還有這個馄饨,真的很好吃,給你家公子也來一碗,要大份的。烙餅也是雙份,我怕他不夠。”
就這一會兒功夫,心情就……
無妨,反正現在撫平了。
衆人用過飯,各自回去收拾行李,慕萱去賬房那裡,算了幾人的飯錢房錢結賬。其他人還假裝不是一路,小隊負責帶隊的兩個軍娘分别也去了。還是按照昨天的順序,間隔一小會兒,才分别出門。
葉昭彥的心情也很好,賞心悅目的弟弟今日好像打扮了一下。也沒有什麼打扮,就是換了衣服,他這張臉根本不用考慮什麼裝扮。
路上也如昨日那般,隻是葉昭彥今日話更多了。墨芸墨萱也看起來同她很平允,雖是主子與婢女,但是葉昭彥沒架子,又是一起長大的,幾個人有來有往的聊得很起勁。
有時葉槿筠也想加入幾句,想和她說話,想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