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其他人都不敢再說話了。
心直口快多管事的墨萱,潑辣随性習慣了沙場的懷憫,還有總是很聽葉昭彥話的墨芸。
都靜悄悄的。
好像這是别人家家事似的。
不對啊,自己明明還沒有成親,心虛什麼?
因為真有一個小韻?
可是這種穿越,怪力亂神之類的事情,到底要怎麼解釋。
“我說出來你們也不信!”她煩躁的一把推開面前的碗,不知如何回答。
突然她想到了主意:“我之前老是做夢夢到一個人,他就和你長一樣,他說他叫小韻。”
“我初次見你,隻覺得眼熟,隻是夢境霧裡看花,都不真切,我醒來也不一定記得,當時想不起來。後來才想起來,在哪見過這張臉。”她有了底氣,擡起頭對視,又揮舞一隻手,像在車上絮絮叨叨講話一樣,用手渲染着話裡的情感與真實性,“不信你問她們兩個,我從小到大,身邊哪有什麼小韻?也沒有長成你……”
她慢慢放下了那隻揮舞着的手:“也沒有像你這麼好看的啊。”
怎麼感覺自己突然這麼油膩,前世給愛豆的留言可比這過分多了。
可能這是面對面,也可能這是……
她有私心想要哄他開心一點,别計較這件事。
不是,哄男人這件事,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啊。
想讓他開心一點……
“那你那麼久以來偷偷寫書,她們怎麼不知道?”葉槿筠不為所動,很冷靜的繼續問。
“啊?”他怎麼知道?
他吸了一口氣,解釋道:“路上無意碰到你,看你穿着質樸,神色慌張,就……”
“跟上去看了一下。”
一時之間葉昭彥不知是什麼感受,震驚又錯愕,憤怒與不滿,輕松與釋然,尴尬與羞愧?
最終還是憤懑與羞愧占據了上風。
她忍不住想摔什麼,最後隻選了手邊一雙筷子丢出去。
“你跟蹤我?”
其他人更不敢說話了。墨萱墨芸跟了她這麼久,從未見她有什麼脾氣。
“你每次翻牆來我院中,我也沒有說什麼,與夫子有正事密會,我也并沒有避着你。一開始……”她喘着氣,“一開始那些事,我也隻告訴了你,就在剛剛我還在想,有一個秘密,隻有你知道。”
她自嘲般笑了一聲:“剛剛想到這件事,我居然還為你在,而感覺安心。你卻,窺探我……”
大家都靜坐,沒有人再說話,葉昭彥也沒有再說話。屋裡隻有燭芯燃燒跳動,其他人低着頭,僅有的兩個擡着頭的,也似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
不知多了多久,沉默快把人溺斃了,外面的驿值敲響了門。
“幾位客官,已經很晚了,小店後廚也要收拾盥洗了,不知……”
“進來吧。”葉昭彥這才僵硬的站起來,許久不出聲,她嗓子有些幹。
驿值進來,順便送了熱水,然後過啦桌邊收拾。其他幾人也沉默着起來,幫驿值收拾了一下,隻有葉槿筠坐着未動。
驿值也感到這奇怪的氛圍,一邊收拾,一邊好奇的瞄幾眼衆人。
收拾齊全,出了門,聽她對外面接應的同事好像講了一句:“妻夫吵架……”門關上,再次回歸了寂靜。
“收拾了休息吧,明日還趕路。”葉昭彥發話。
于是衆人又沉默着開始收拾盥洗,隻是葉昭彥擦幹了臉,再睜眼時,葉槿筠突然繞在自己面前。
葉昭彥手中的帕子甩了出去,她試着接了一把,沒有接住,就看它掉落在水盆裡。
它好輕,隻有一點聲音,而且沒有濺起水花,幹帕子就這麼飄在上面。
無所謂,反正一會兒也要浸濕了擦洗一下,她想。
“抱歉,此事是我不對。”葉槿筠完全沒有試圖接一下,或者他就完全沒有被帕子分出半分注意力,他隻是很認真地看着她,開了口,“是我不對,不該好奇就跟上去,也不該因為紛争就說出你的私事,這些,都非君子所為。”
葉昭彥其他的感覺又占了上風,她也柔聲道:“無事,幸好這裡都是自己人,也是都嘴嚴守規矩,#才跟來執行任務……”
他打斷了她:“我不會再犯了。”
打斷的莫名其妙,它不是來道歉嗎,葉昭彥眨眨眼:“我知道了,我也沒有很怪你,剛剛是我沒有控制住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