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煙你介意嗎?”
周培搖頭。
程澈從煙盒裡抽出一細支,接過周培遞來的打火機,轉動齒輪,一支煙隻抽了幾口,他一直都有這樣的習慣,在火焰燒到煙蒂上方一厘米處熄滅。
看着逐漸消散的煙霧,他開口說:“再說吧。”
小會議室裡,整個小組都在。
邰铮一把拽過白闆,把案件相關的嫌疑人和死者照片貼了上去,“我随着說你們随着補充。”
“三月二十九日,我們接到報警,第一個死者季知,年齡12歲,死前曾遭受過性/侵,曾被人注射毒/品,死亡時已出現妊娠迹象。我們第二次勘察現場,發現了床墊中的第二個死者方媛,年齡10歲,死前同樣遭受過性/侵,也曾被注射過同樣的過量的毒/品,從而我們推斷出來注射順序為先是方媛再是季知,同時我們也确定了犯罪嫌疑人劉嵩等四人,根據兩名死者的骨骼分析我們确定兩名死者的頭骨存在相似性。”
王曦含一邊低頭記着筆記一邊舉手問:“那根據頭骨相似是不是就解釋了兩人沒有關系卻也同時出現在一起案件中?”
“沒錯,”邰铮說,“我們順着線索找到了畫廊,說是畫廊其實就是個提供色/情服務以及拐/賣人口的場所,據犯罪嫌疑人交代我們又把目光聚焦到了美容院。首先我們在美容院的其中一間診療室的床闆下方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張妍,年齡18歲,死因為窒/息,并且該死者生前曾被迫參與器官買/賣,遭受過性/侵但工具是胡蘿蔔,在密室中我們找到了竊/聽器,也證實了該美容院背地裡幹着器官買/賣,密室角落的暗牆打通之後是另一間密室,也可以稱之為第一案發現場。”
程澈起身,從衆多照片裡找出一張,撤下窄條的膠帶,将照片貼在白闆上,“這裡補充一點,櫃子上有長時間擺放頭骨積灰後有人拿走頭骨留下的痕迹,所以案發現場的手術床上不止躺了一個,還有剛才提到的兩名死者。”
邰铮在他講述的期間連灌了幾口礦泉水,又匆忙擰上瓶蓋,“案發現場的死者喬嘉,女,25歲,生前被人切下頭顱,兇手的手法與切掉張研的乳/房手法一緻,在現場找到的整形報告顯示死者喬嘉在該美容院多次進行鼻梁的整形手術,而且喬嘉生前也曾被迫參與器官買/賣,但是無性/侵行為,線索就這麼多,可以提問讨論了。”
“先等會,”程澈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将白闆換了個面,“跟這起案子或多或少有點關系,21年7月,出任務的是在場的邰铮,和法醫秦安。有個員工在這個美容院工作了一年,進入美容院之前的體檢報告顯示精神狀态是正常的,一年之後美容院說這個員工瘋瘋癫癫并且拿出了當時醫院給出的證明,這個員工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不出一年因窒/息死亡。”
邰铮:“秦安給出的屍檢報告死因是什麼?”
“窒息死亡。”
邰铮在腦海中開始檢索關于這起案件的線索,“是因為她頸部有勒痕,頸骨都折了,确實是符合窒息死亡特征的。”
程澈在白闆上寫下“勒死”、“巡夜護士為男性”的字樣。
任真想問又不敢問,還是林野開口說:“巡夜護士一般不都是女的嗎?為什麼是男的?”
“女的把人勒死不是不行,但是,”程澈頓了一下,“能把頸骨勒折了,那就不是女人能幹出來的了。”
戴琪和王曦含同時說:“那巡夜護士屬于精神病院的長期職工嗎?”
邰铮回答:“不是,工作時間三個月,護士長剛要給他交社保。”
戴琪繼續,“那美容院的員工是不是看到了正在進行的器官移植買/賣,受到了驚吓。”
“她就是看見了,受到了驚吓,”程澈說,“而且大膽猜測這個巡夜護士就是在等這個員工,因為精神病院會定期給裡面的病人進行精神測試,員工屬于外界驚吓導緻,但凡一個醫生看出來那所有的醫生都能看出來,治好了出院了,那美容院就遭殃了。”
邰铮覺得這個猜測确實合理,“你的意思是并案調查?”
“可以考慮。”
随後程澈又把白闆翻回剛才寫滿的那一面,畫開了一條線,“第一個,毒/品,交易者和數量還有交易地點;第二個,頭骨,他既然手裡有一個了為什麼還要切掉死者的,一個不合規的假體編号沒有登記在冊是查不出來的;第三個,美容院裡殺了兩位死者的兇手和器官買/賣有沒有關系,當年那個員工到底看到了什麼。”
從3點的會到現在邰铮一共喝了三瓶百歲山了,“布置一下任務,我,程澈還有戴琪王曦含跑外勤,任真你負責美容院的監控錄像,尤其是離案發最近的一次,林野,車站高鐵高速公路水路,一旦發現可疑人員立即上報,調查過程中兇手如果使用槍/支,當場擊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