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含沒躲過遙控器的襲擊,捂着被砸的額頭,“我覺得這個叫梨韓玉應該是被下藥了然後在神志不清的時候答應拍的錄像帶,會不會是有把柄在死者手裡被威脅然後痛下殺手?”
“編劇的好苗子。”
文化人的輸出王曦含琢磨不出來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他隻好看向邰铮,“我說的不對?”
邰铮話指程澈,“你好好說話。”
“梨韓玉背包裡有一袋20克,兩包500克,她随身攜帶的水果刀上有血液反應,但我覺得這不是重要的,因為這四個嫌疑人,包括任飄和死者的妻子家中都有血液反應,而且你們看,我們案情梳理到現在,三個人不管是車上還是鞋上,泥土采樣可是和死者案發現場旁的泥土采樣是吻合的。”
程澈至今都記得那四份泥土的混檢報告和血液分析上面的數據,而這幾個數字偏偏就成為了他們四個逃脫制裁的最根本的理由。
王曦含算是知道這起案子為什麼會在當年有了轟動整個市的效果,“四個人合謀......嗎?”
“不是,”邰铮給出了否定,“我覺得就目前為止有的人動機是不明顯的,他沒有明确的要去殺死者的強烈的情感沖突。”
王曦含注意到了陳起文叙述的車禍事件,“那這個男的,陳起文,他總是拍死者的車子會不會是因為他朋友當年死于車禍他懷疑是死者。”
照這麼描述下去這起案子就會變得雲裡霧裡,在一片寂靜中程澈突然朝邰铮伸胳膊,“你幫我一下。”
“卷宗?”
“不是。”
“喝水?”
“扶我起來,我需要筆和紙。”
邰铮白了他一眼,“你是肩膀傷了不是殘了,自己下地取不就完了?”
這次程澈不做聲,就這麼倚着沙發靠墊看他,如果可以他早就雙臂抱在胸前了。
邰铮指了他半天實在想不出來能有什麼可以攻擊到他,“懶死你得了。”
接過邰铮拿來的紙筆,程澈眼睛在四下尋找這什麼,繼而聽到邰铮歎了口氣,雙手撐着膝蓋起身,從書房裡給他拿出木質的墊闆。
他在紙上飛快寫下幾行字又狠狠劃了幾筆,似乎是在告訴自己這個想法就是不切實際,“王曦含。”
“啊?”
“你如果第一時間接到報警電話出警會注意什麼?”
“第一個現場,然後是——”
“那我們就從現場開始說,”程澈在紙上寫下了1,“邰铮你對于這起案子了解在多少?”
邰铮有所考慮所以沒能在最快時間給出答案,“和你知道的差不多。”
程澈筆尖稍有停頓,“如果有落下的你補充。現場的廢舊房屋在河邊,而且存在生活痕迹,而且屋内有殘存的海/洛/因,很明顯這就是個窩點,線索中除了陳什麼沒有參與之外其餘三人,他妻子和他長期生活,尿檢成陽性,梨韓玉的尿檢也是陽性,任飄不止陽性還幫他負責運輸。”
王曦含提出疑問,“那任飄哪來的?”
邰铮和程澈幾乎同時看向他,王曦含似乎知道自己提出了一個很白的問題,手動合上自己的嘴。
“法醫解剖之後會給出法醫報告,”程澈筆敲了敲墊闆,“王曦含你盯着ipad是不會給你法醫報告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大學課堂坐在最後幾排但還是會被老師一眼刀中回答問題。
邰铮盡可能不笑的很大聲,“私教課,你好好上,人戴琪可沒這待遇。”
程澈寫下”粗糙“二字,“我記得當時是說被肢解為很多塊但是切口粗糙,懷疑兇手是女性但是這個點很快就被反駁了。”
邰铮補充道:“确實是被反駁了,雖然切口粗糙但是打撈出來的骨頭都是碎片,這絕對不是一個女性的力量,就算是拿着電鑽,但電鑽的噪音樓上樓下肯定會聽見,我們走訪的時候可是特意問了,街坊鄰居直說死者會家暴,可沒說過什麼電鑽。”
程澈點頭,在“粗糙”旁邊打了個問号,“檢測血液反應液體叫什麼?”
邰铮食指點在他自己和王曦含之間,“你問我還是?”
“這我知道!”王曦含聲音突然高亢,“叫魯米諾,學名發光氨。”
“哦真的不錯呢!”
程澈敷衍式誇獎簡直是手到擒來,“四名嫌疑人家裡都發現了魯米諾反應,陳起文家裡有大型犬就會有大型犬的排洩物,這就解釋了為什麼聊天記錄裡梨韓玉會去幫他去寵物店取籠子,但是魯米諾試劑和排洩物産生了一定的化學反應變色。死者和他妻子的家裡也是在廁所有了熒光反應,可能是死者死之前再加上了廁所,那梨韓玉的刀上有熒光反應是因為她曾經和死者發生了争吵,可是她作為一個三又作為一個樂團的主小提琴手有什麼不滿足的?”
“這個梨韓玉——”邰铮将記憶追溯到當年的審訊室問話,“是不是吸/毒?”
”所以?”程澈的思路和當年接軌,“如果是主動吸/毒,就會出現幻覺,但如果是被迫,死者不再給她提供,那麼就是利用自/殘行為來緩解毒/瘾發作。”
“那麼梨韓玉匕首上的熒光反應來自于——”
“她自己!”
“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