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抓捕行動開始之前,邰铮又以威逼利誘的形式讓周培給交警隊那邊發送預警,緊接着就是交警隊、特警、技偵、網絡等一幹人等魚貫而入,白闆上的線索已經被替換成了九塵市的紙質地圖和快馬加鞭趕出來的饒琪紅的素描圖,以及饒琪紅可能會逃離九塵市的重要交通線路。
“...都清楚了嗎?!”
“明白!”
程澈的辦公室空無一人,停車場裡那輛八位數的身價的改裝版的邁凱倫GT也不見蹤影,邰铮回想起今早不可能早起的人起得比他還要早,邊套衣服邊往外走。
“才六點半你是不是讓什麼東西沖着了?”
程澈頭都沒回,打開門第二秒就被撲面而來的熱氣擊退到門關,從抽屜裡翻出新的口罩戴上,“我去給你找個面子。”
邰铮半夢半醒坐在床上,胡亂搓了一把臉,氣沉丹田生怕程澈聽不清,“帶倆煎餅果子回來!還有豆漿!”
“知道了!”
二十分鐘之後,邰铮穿戴整齊,迎接他的是單開門、小尾翼、黑色外觀說不上是大衆審美主流但也湊合......就那動靜聽起來就很牛逼的進氣口和排氣管,邰铮就知道程澈憋得什麼壞。
他略顯遲疑的在小區部分人注視的眼神下打開車門,“我不太确定要在這個車裡吃煎餅果子。”
根據豆漿的紙杯上的logo标志來看,程澈已經是開車出去溜一圈了,他煞有介事的手動把眼鏡推到鼻梁,“我覺得在哪輛車裡吃煎餅果子都不太好。”
辦公室的電腦的右上角貼了一個便利貼,程澈的字很清秀,可能時間緊過于着急,便利貼有一個角沒有完全粘牢已經翹起:
很快回來。
邰铮拉開電腦桌左手下方的第一層抽屜,少了袋柚子汁和牛乳口味的夾心餅幹,他不是愛吃零食的人,但自從程澈上次說找點什麼吃的時候,他就開始在購物軟件上下單,一部分放在家裡,一部分放在辦公室。
堯棠公館第七層緊靠裡的的包廂門被人推開,不合身的灰色短袖和稍加深色的休閑褲,姜逢想着一個逃院人不能,至少不應該穿衣風格都變了,手上還拎着撒黑芝麻的煎餅果子。
“他要是想找我他怎麼都會找到我的,”程澈拽過來一把轉椅坐下,一口咬在煎餅果子上,“具體是什麼?”
姜逢雙臂環在胸前,人靠着桌子邊緣,旁邊的皇上不着急,他這個太監,呃,大臣急的都要火燒眉毛了,“你知道你現在值多少錢嗎?你的項上人頭,翻了一番!”
皇上雙手捧着煎餅果子,淺淺“哦”了一聲,“我離開緬甸這麼久還這麼值錢。”
“現在是值錢的問題嗎?”姜逢點進有程澈一寸照片的那一行,目前粗略估計有12人出價,“我當初就應該聯合周局把你鎖在療養院裡。”
程澈順手抽了張紙巾,扔掉手裡的塑料袋,順手吸了兩口豆漿又皺着眉放下,“我還以為你找我是因為鸢虹。”
偌大又昏暗的辦公室裡兩人臉上被網頁映的好像個調色盤,姜逢切換投影儀界面,怨聲載道:“這年頭毒/品的名都這麼好聽,今天一上午信息至少響了三次,目的地不明但能确定是國外。”
程澈仰頭看向奢華吊燈,“我覺得他有一個喬嘉的頭怎麼着也該暫時放過我才對。”
姜逢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不過這麼一想他還是挺長情的。”
“他那是對鸢虹,巧的是我曾經接觸過配方,”程澈說,“無論是從殺人滅口的角度還是,他應該是單純的想要殺人滅口,畢竟是個加大成分劑量的事。”
“哦對我差點忘了,餘喆上一次出現在九塵市是在一周之前,”姜逢拿出一張從方位或者是視角來看是醫院,“我想他應該是去醫院慰問你了,可惜的是你上午就被邰隊轉移走了,他下午撲了個空。”
程澈表情極其複雜,“你确定他是來看望我不是謀殺我嗎?”
“不太好說。”
程澈按下投影儀開關鍵,眼不見為淨,“我不能在你這待時間太長,邰铮該打電話了。”
姜逢賤兮兮的說:“你現在都這麼聽——”
程澈立刻掐住了話口,背對着他,“我好像還沒告訴你,鸢虹這個名字是我取得。”
話音未落人已經關上包廂門了,好在隔音效果一級,否則姜逢破口大罵一定會引來堯棠員工前來圍觀。
“我早就說過程老師不止一輛車,你看看你看看,奔馳轎跑!”
“我得從青銅年間,不止青銅年間,我得從遠古時期開始幹,能拿下這輛車,我能嗎?”
“太拉風了,我感覺程老師在我面前搬來了一個銀行。”
“你們都不知道上午他們那幫特警來開會的時候,澈哥的奔馳往那一停,我覺得咱們市局都跟着升值了,寸土寸金。”
……
身後傳來了一陣咳嗽聲,趴在窗邊的四個人緩緩回頭,眼神四處亂飛,“周……周局,我們擱這——”
“占星。”
“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