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起來精神精神。”

“站會腿麻了。”

很好，四個人四個答案。

周局一手背到身後，一手在空中扇了幾個來回。

四人迅速逃離現場，獨留周局在原地歎了口氣，走向窗邊站定，一眼就看到了锃黑瓦亮，“這孩子……”

程澈推開刑偵支隊大門的時候眼前已經是雞飛狗跳，戴琪左耳朵聽着王曦含說着饒琪紅旗下車輛，整個人還要和任真投入到道路監控裡，任真幾乎是把饒琪紅的生平都查了個門清，還有幾個根據任真的分析對比九塵市所有的大小十字路口在一一否決……

“吃飯了。”

所有人以為又是抱着泡面過日子，一擡頭程澈把飯菜一一從保溫的錫紙袋裡拿出，打開盒蓋的時候隐約還能看見熱氣，山城爆辣雞的剁椒香流竄在整間辦公室，魚香丸子和黏米糕程澈怕不夠吃點了兩份，蝦仁麻婆豆腐去了蔥，額外又要了一份竹筒飯。

王曦含舀了勺豆腐，擡眼瞧見繞過長桌的程澈手裡還有兩個未拆封的保溫袋，而他本人卻絲毫沒有靠前的意思，“程老師你不吃嗎？”

“下午見。”

程澈丢下一句話就反手關上了邰铮辦公室的門，“買了山藥排骨湯和熘肝尖，吃點。”

邰铮眼神移到電腦屏幕右下方的時間，“比我預想的早了一個小時。”

“下午什麼安排？”

邰铮話到嘴邊看着沒拆封的外賣又咽了下去，把手頭的文件都拿到一邊，往程澈的碗裡多盛了幾塊排骨，“去監控部門調監控，幸運的話24小時之内就能開展行動。”

程澈露出八顆牙齒的标準笑，“告訴我具體行動安排，我也可以和你交換情報。”

邰铮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你的情報能有什麼價值？”

程澈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湯，把肝片上面的油撇在碟邊，“你為什麼選擇并案？”

邰铮就不應該跟他賭，“如果一旦有饒琪紅的行蹤，會嚴查九塵市所有的高速公路出入口，火車站輪渡和機場已經派人嚴防死守。”

“她如果有人質在手呢，一個襲警成功的人是不會自己輕易趕赴刑場的。”

邰铮撇了撇湯裡的油腥，又給程澈添了一碗，“調用了狙擊手，到時候我帶着王曦含任真還有林野前方，戴琪協調後方，如果饒琪紅真的綁架傷害人質，必要的時候可以就地槍斃，子彈數量已經報備了。”

“B計劃有麼？如果真的有人接應考慮過嗎？”

“考慮過但不可行，”邰铮說，“B計劃就是有人出面進行誘導，但是這個人将負擔所有的風險，可能會被當場擊斃、會被挾持，所以不采取。”

“鸢虹的化學方程式基于鹽/酸羟/考酮，”程澈在最後幾個字的咬音格外重，他今天胃口不錯，兩碗湯和眼前的一小份肝尖都進了肚，“阿片類鎮痛藥，主要治療作用為鎮痛，适用于緩解中度至重度癌症疼痛。藥理作用與嗎/啡相似，鎮痛效果甚至遠超于嗎/啡，成瘾時間卻小于嗎/啡和海/洛/因，長期吸食或者濫用的結果還用我說嗎？”

“是嗎？你可要确定好了，我現在已經快看不清了。”

“有點像但又不是那麼像，咱局的素描技術可以相信吧？”

“查她車牌！”

“我就多餘來你們隊裡溜達！”

“陳世美你拿我鹵蛋你就應該給我幹活！”

......

屋外異常嘈雜，屋内靜的可以聽到分針停擺。

邰铮看着程澈熟練拆卸彈夾再安裝，眉毛輕挑，“會用嗎？”

程澈嘴角彎起一個很耐人尋味的弧度，他将搶把重新轉向邰铮，推到他面前，“你不應該質疑我。”

“報告！”

“進！”

王曦含吞咽吐沫，一臉視死如歸，把語速調整到最快，“道路監控視頻放大顯示饒琪紅車裡副駕駛位置放了一把槍。”

邰铮噌的一下子起身，“哪來的知道嗎？”

王曦含近乎求救的看向程澈。

後者在二人注視下喝了一口茶水，“不出意外，應該是柏荃市被襲警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