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倫迅速的回答:“執行者。”
彼得調整完最後一個細節,迎着内德從電腦前擡頭望過來的好奇視線看了看消息,他的面色變得有點古怪。
這讓内德也沒忍住湊過去瞄了一眼:“這誰?這是什麼秘密暗号嗎?你有新活動?”
“不啊?”彼得茫然的回話,“其實我們昨晚才剛認識。”
他一面打字詢問情況,一面忍不住感慨的傾訴:“你絕對想不到他是哪來的。”
“哥譚?”内德合情合理猜測。
要說出人意料的話,第一反應也就隻有哥譚了吧?
“哈哈,是芝加哥。”彼得看着内德明顯哽住的表情樂不可支,有種沒有隻有自己被噎住的愉快,“我昨晚也被驚到了呢。”
通訊儀又響了一聲,彼得低頭一看,擡眸詢問地望向内德:“他說想要當面聊,你想待在這裡和我一起?還是我出去…?”
“請留在這裡!”内德迅速往嘴裡噻了個下午茶蛋撻嚼嚼,随後堅定地摸出一個備用頭罩給自己戴上了,“拜托了兄弟,我真的很好奇!”
那個芝加哥裡居然有第二個年輕義警欸?還是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聽到守護者的其他消息呢。
“好的!”彼得興緻勃勃的回複,也換上了蜘蛛俠的裝備等待,他發了個定位,“其實我也很好奇是什麼事啦!”
裡奇蒙德區離森林小區距離不遠,他們沒等多久,就聽見急駛而來的機車的轟鳴聲,這片區域的寂靜瞬間被打破了。
内德瞪大眼睛,跟着彼得迎來了剛到的“執行者”——他顯得很悠閑,并沒有像彼得一樣穿了全套義警裝備,隻是随意的穿着白衣黑褲,套了件藍黑色的休閑外套,仿佛下一秒就要去逛街。
霍德爾摘下頭盔,禮貌的朝蜘蛛俠和他的朋友打了個招呼:“打擾了。”
内德還在打量他面上的多米諾面具呢,不論實用性的話,他真的覺得這種半遮面具比全包頭罩酷多了,就聽見這位剛來的酷哥範新義警一本正經的說出了十分非日常的怪話:“我收到了個心髒。”
“有可能是人類的。”
酷哥淡然的補充,似乎根本沒覺得平白收到個來路不明的心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标本瓶絲滑地遞給彼得:“你看看。”
被怪話突然沖擊到還沒反應過來的彼得下意識攤手,呆滞地捧着手中的心髒标本瓶,愣愣低頭:“啊?”
内德也很想疑惑地“啊?”但是他更想尖叫,指着心髒标本的手抖了起來:“你…你不去報警備案嗎?還有啊!如果是真人的!怎麼能自己處理證物啊?”
“不要。”酷哥義警順了順趕路被風吹亂的發尾,很理直氣壯,“我不喜歡。”
遇怪事而不決過往都會乖乖報警的紐約好市民内德又一次被哽住了,他内心的吐槽欲突然增加了!
——因為不喜歡所以就不配合警方選擇自己處理嗎?啊?這麼任性随意的話真的是貫徹正義準則的義警能說出來的嗎?
内德可疑的沉默了,他不禁回想了他印象中守護者的畫風:随心所欲從不把道德法律放在眼裡,CPD(芝加哥警察局)隻有跟在他屁股後面任勞任怨“收屍”的份。
他又看了看自家小夥伴新認識的來自芝加哥義警的身高,回想起今早刷到的“NYPD(紐約市警察局)淩晨在裡奇蒙德區各個角落撿屍——怒斥新義警不要亂丢罪犯”的推特,内德感覺自己悟了。
果然是被守護者帶歪了畫風吧,芝加哥的義警原來都是這樣的嗎?
“我收到的時候就是标本,它甚至是作為給某人的禮物。”迎着眼前人越發古怪微妙的目光,霍德爾卡頓了一下,總算補充了一句解釋為自己正名,肯定道:“不是給我的。”
畢竟他剛來這個世界沒幾天,怎麼可能認識什麼人,所以肯定不是自己。
“此外,”他繼續說明:“我沒有發現除了快遞員之外的指紋。”
“它被原主人處理得很幹淨。”執行者抱臂說出自己的發現:“我查過了,快遞員的身份看不出問題,可能需要線下追問。”
“所以你才問我要不要做生物實驗,”彼得接受信息,頑強的跟上了節奏,單憑肉眼他也分不出這到底是動物還是患有殘缺的人類心髒,“為了确認‘它’原主的身份嗎?”
“是的,你也知道我剛來紐約,”霍德爾露出苦惱的表情,“…設備什麼的不太方便,我也相信你能處理好。”
偷跑出來的沒帶設備嘛。
彼得理解的點點頭,靠譜的收好了某種程度上相當燙手的心髒标本。
“我現在就去。”他有些焦慮的希望這隻是動物的心髒,但是看着執行者冷靜過頭的态度,又有點這大概不是人的器官的底氣,“你要來嗎?”
“不。”霍德爾看了看急切的恨不得現在就原地起飛的蜘蛛俠和已經熟門熟路回到電腦前不知道操控什麼的另一人,露出無辜的表情:“我回趟芝加哥。”
“?”本來還很着急的彼得郁悶起來,領悟了真相:“所以你就把活都給我幹了?”
霍德爾對此的反應隻是平靜地揮了揮手,做了個再見的歡送手勢。
于是蜘蛛俠氣鼓鼓的離開了。
*
芝加哥
霍德爾是在蹲點守護者的時候接到蜘蛛俠的通訊的,耳麥裡的聲音少見的憤怒壓抑,襯得芝加哥深夜帶着潮氣的風也仿佛蒙上了層寒意。
他說:“那是…一個人類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