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算着前往芝加哥的行程,霍德爾決定先将現下的落腳點整理好,他要熬夜刻畫煉金陣、采購一些武器裝點自己的房屋,免得不長眼的家夥發現自己的本體,趁他不在的時候一把抓進實驗室。
雖然最後倒黴的肯定不是自己,霍德爾瞥了眼本體黑發下顯眼的尖耳,給自己攏了攏被子,變種人不是解釋這種異變最好的理由,但他也不可能永遠不出門。
霍德爾苦惱的歎氣,随後又埋頭勤勤懇懇的繼續畫陣,洩憤似的順手又從金并的小金庫劃走了一筆充當采買費用。
他一邊向AI表述自己的需求,一邊在腦内複盤不久前的行動:本體從落地後就裹得嚴嚴實實,沒人見過自己本來的面目,而煉金人偶需要注意的也僅是今晚承認的助手身份。
老實說,霍德爾并不擔心自己冒充他人助手的身份被戳破。
從Judas給他甚少的資料來看,這位義警是相當冷漠且不喜多管閑事的性格,與其他超級英雄的交流也相當匮乏。
憑借着蜘蛛俠的隐瞞帶來的時間差以及芝加哥義警的對外信息差,短期内頂着這個身份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
霍德爾如此想着,終于在天光漸明時将陣法的最後一筆收尾。
短暫休息後,霍德爾踏着商場的開門點迅速掃蕩所需品并留下自己的收貨地址,對比任務事項後,他發現接下來隻需要等待送貨上門和整理房間。
于是他頂着午間熱烈的陽光回程,盤算着Judas也許需要一個超級計算機。
不過這些精密高級的儀器和材料可不是單憑錢财能得手的,比起一點點樹立威望建立自己的勢力,還是直接搶一個現成的更加方便。
就像……
“咚咚。”
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以為是送貨員到達的霍德爾起身開門準備簽收,卻隻見一個小型快遞盒歪歪斜斜的翻倒在門口。
他有些困惑,謹慎地張望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快遞員的身影。
異世界的美國快遞員這麼風風火火的嗎?
仗着自己如今是個沒有痛覺的煉金人偶,霍德爾果斷伸手拿起這件可疑的快遞。
他避開快遞被不知名液體沾濕的部分,垂眸細看快遞盒上的信息,除了收貨地址,其他信息有所預料的是一片空白。
霍德爾眯眸,順勢将瓦楞紙盒拆開,露出其中被燦金絲帶随意纏繞包裹着的漆黑禮物盒。
好可疑……
明明在他第一天來的時候門口全是厚厚塵土,預計幾年都沒有人來過,怎麼偏偏是在他入住的時間來了個奇怪的包裹。
蒂阿茲睜開眼觀察,即使在她非人類狀态下的視野裡,也沒有看見禮物盒上有任何奇怪的力量波動。
于是她靠得更近,過于靈敏的嗅覺立即捕捉到了熟悉的、刺激的、混雜着些許苦味的消毒水的味道。
——福爾馬林。
還沒開始思考,這個詞就已經下意識竄到了她的面前。
蒂阿茲瞬間明白滲透瓦楞紙盒外殼的,就是從禮物盒中不慎漏出來的福爾馬林,于是她戴上手套,同樣小心的将禮物盒拆開,腐爛香蕉的味道越發濃郁,這讓她下意識屏息。
盒子裡是一份切開的、枯萎核桃般大小的發白心髒。
……這算什麼?
蒂阿茲不解地皺了皺眉,随後更加仔細地觀察盒子裡幼小的心髒标本——兩心房一心室的結構。
是哪種爬行或者兩栖生物的心髒标本嗎?還是哪個患有心髒病的人類的?
她輕巧的将标本瓶取出,發現有張被浸潤的卡片黏在盒底稀疏的拉菲草裡,黑色字迹已經糊成一團,隻能隐約分辨出“禮物”這個詞。
“未查閱到剖心相關的虐|殺|兒童案件,未查詢到登記在檔的單心室病例。”
Judas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配合的搜尋起了信息,同時掃描對比類似的心髒标本圖,最後給出了客觀的結論,“要進一步分辨檢驗建議提取DNA。”
“監控有拍到是誰送來的嗎?”蒂阿茲收好禮物盒包裝回到房間,“嗯”了一聲表示明白,她取出備用的福爾馬林,準備重新處理一下标本,順便看看标本主人的指紋有沒有殘留。
AI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順帶扒了一圈藍帽子快遞員的信息,最後得出這是一個做事格外風火的普通美國快遞員的結論,而不是什麼在逃變态殺人狂。
Judas甚至現場給她播放了藍帽子快遞員如何坐在車内,僅靠臂力從車窗遠程高效的投送快遞的現場監控。
嗯…現在她知道這個标本瓶是怎麼漏的了。
好麻煩。不想摻和人類的事情。
沒有發現标本主人指紋的蒂阿茲摘下手套,看了看重新注滿溶液的标本瓶内,那不知到底是何種生物的心髒标本,目光遊移了一下,果斷敲了敲剛認識的蜘蛛俠。
“在?有興趣來場生物實驗嗎?”
*
蜘蛛俠的秘密基地内。
通訊儀在屋内突兀的響了一聲,這吓了兩個全神貫注幹活的高中生一跳。
彼得很快回神,但沒停下手中精調蛛絲發射器的動作,隻是高呼:“凱倫小姐!幫我看一下是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