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神神秘秘的做派……到底會是什麼驚喜呢?
“還習慣嗎?”彼得打斷了霍德爾的猜想,他難得換上了西裝,此刻顯得有一些不自在。雖是端着精緻小蛋糕跟着霍德爾一塊待在角落裡随心放松地吃吃吃,偶爾也會忍不住伸手扯一下領口。
“我還好。”面對着彼得關切的注視,霍德爾勾起嘴角,輕輕抿了一口果酒。
他忍不住看向被環繞在人群之中意氣風發的談論着什麼的鋼鐵俠,“我們被斯塔克先生流放了。”
在那一夜厭食症的謊言脫口而出後,蒂阿茲在清理人偶身上血迹的時候,果斷掰開人偶的唇部,在舌面上刻畫了個單向傳送法陣。凡是進入人偶口腔的物品都會通過這個單向傳送法陣,毫無意外的掉進臨時據點裡的垃圾桶裡,不想浪費食物,也不想讓蜘蛛俠再為自己“厭食症”擔心,作為液體的酒是最佳物選。
“流放成員應該不介意加我一個?”衣着得體的藍眼青年端着一疊提拉米蘇,頗有些無辜的湊了過來,他笑意盈盈彎起眉眼,“晚上好,先生們。”
“我是提摩西·德雷克。”對上彼得驚喜的眼神,提姆輕快地向霍德爾介紹自己,迎着兩人的道安打趣地指引兩個年輕人看向宴會另一處衆星拱月的地方,“同樣被流放的倒黴蛋一位。”
歲月不敗美人,時光也從不苛待偏好之人,不惑之年的布魯斯·韋恩依舊如年輕時那般洋溢着一種不谙世事的天真甜蜜感,他似乎沒注意到三個年輕人投過來的視線,柔軟的唇開開合合間惹得周圍人不時發出贊歎與輕笑。
“大人的社交啊。”提姆無意義的感歎一聲,将目光重新投向他們此行的目标之一,他注意到了什麼,不自覺帶上疑慮的眉眼投在了布魯斯的身上。
霍德爾·赫爾海姆,疑似芝加哥義警守護者的助手執行者,被他們确認了血緣關系的神秘女孩的同住者。
在與紅羅賓争鋒相對的網絡鬥争中,他甚至對自己信息的暴露都表現出了不在意,卻對那個女孩的所有消息嚴防死守,讓他們至今都無從得知女孩的姓名,若非是迪克與康納的相遇以及意外,他們可能永遠不會發現還有一位社會幽靈般的存在。
“咦……”就連對外貌不太關注的彼得都注意到了,他的腦袋向日葵一般來回落在霍德爾與布魯斯·韋恩的身上,他驚詫地張望對比,“咦——?!你們?”
啊…同樣陷入呆滞的霍德爾明白彼得的未盡之語。
他……跟那個人類長得好像啊。
但是這不應該啊?人偶的長相不是按照蒂阿茲的面貌性轉加工過的嗎?怎麼會跟這個世界的一個人類長得這麼像?
唔…這個世界真的很古怪欸。
霍德爾收回目光兀自陷入沉思,沒有注意到彼得低頭查看了什麼信息之後面色變得更加詭異的神情。
彼得顫抖着手,無措地看看還在思考什麼的霍德爾,又看向嚼着提拉米蘇一臉淡定似乎早就知曉的提姆。
面對他求證的眼神,提姆點了點頭,總算不再賣關子,眼神鼓勵: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陷入“原來我身邊的義警都是有錢人”思維的彼得墜入沉默,而提姆則是迎着終于脫身朝這處小角落走來的布魯斯輕輕颔首,喚回霍德爾的神志:“我是特地來找你的,霍德爾。”
“你應該是布魯斯的血親。”
黑發青年輕飄飄的丢下一顆大炸|彈,不給霍德爾任何緩沖時間,便側身後退了些,為真正的大家長讓開了道路。
一時之間,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哥譚國王的步伐投射到了那處清閑到不像是來宴會拓展人脈的角落,好奇湧動在空氣中,一路跟随着韋恩的腳步,最終停留在了另一個年輕人的面前。
那是一個與布魯斯·韋恩相像的青少年,此時正端着杯酒,姿态挺拔的與大韋恩冷靜對視。
“這是韋恩家的孩子?”宴會衆人陷入了嘩然,零零碎碎的交談聲流動在人群中間,順着終于酒醒的風送到慌張趕往現場之人的耳朵裡。
之前從來沒有聽到過風聲,是私生子?不過韋恩這個态度……看來要上演一場父子相認的溫情戲碼了。
如此之類的想法萦繞着,使得衆人紛紛挂上了禮貌中帶着幾分虛假祝福的笑容,準備随時為這對嶄新出爐的父子獻上熱烈的掌聲。
“霍德爾,”布魯斯對着那雙飽含打量的鎮靜藍眸,艱難地動了動唇,“其實你是…”
“這是我的孩子——!”緊張到甚至變了調的宣告聲響徹整個現場。
“……?”布魯斯茫然的陷入沉默。
他還沒開口啊?
“他是我的孩子。”突然踏入宴會現場的男人再一次肯定的高調重複,他無視在場所有人站在了那個好運的年輕人的身前,與韋恩并列相對。
同樣的黑發藍眸以及來人的身份讓衆人頓時喧嘩不已,大廳頓時被更加激烈的“這到底是誰的孩子?!”的讨論聲覆蓋。
來者是近年來異軍突起、把控了整個芝加哥經濟命脈的、海姆企業當之無愧的掌權人。
他是——提爾·尼福爾海姆。
他對上少年震怒的眸,含着笑陳述。
“你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