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裡夫人和佟佳夫人是一對相處的很好的妯娌,甚至在不影響自己的情況之下,她也很樂意于給對方撐腰,可作為一個母親,她隻想讓自己的孩子足夠自私,隻要保護好自己就足夠了。
這世間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佟國維這個人高馬大的漢子都是滿臉疲憊的苦笑道:“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他如同往常一般去給自己的妻女買糕點,路上就遇到了匆匆趕來尋他的小厮,一問知道府上發生這樣的大事,生怕鄂倫岱和自己的大哥犟起來,還專門吩咐讓人趕緊把府醫叫來。
誰知道一去自己的閨女生死不知的倒在鄂倫岱的懷裡,嘴角的血痕豔的他雙眼刺痛,隻記得連拉帶拽的把兩個孩子帶回來。
如今在回想路上的見聞,什麼都想不起來,隻記得匆匆的把兩個孩子帶走。
歇了半天總算緩過幾分的佟國綱有氣無力的說道:“夫人身體不好,今兒晌午的時候就支撐不住了,我心中難受就在書房裡稍微坐了坐。
雲姨娘娘擔心我特意前來寬慰,鄂倫岱突然沖進來,沖着雲姨娘就喊打喊殺的,提着劍,要不是我閃躲的快,都差點砍我身上!
我一時氣急就讓人打了他,嫣嫣聽到消息趕來,勸了我兩句。
那時候我已經将鄂倫岱重罰了,準備将這事了結,可鄂倫岱還是拗着脾氣的不肯服軟,我這才讓人打他的,誰知道嫣嫣沖上去護住了鄂倫岱。
那闆子才重重地打在了她身上!嫣嫣當場就暈了,我當時完全就蒙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康熙聽的拳頭幾度緊握:“這府中上下的主子就隻剩嫣嫣一個了嗎?”
當然不是,隻是佟國綱和佟國維兄弟二人如今正值壯年都是拼事業的時候,比起成天黏黏糊糊的待在一塊,他們更多的是将精力全部都放在了事業上。
因此,閑暇時僅有的陪伴家人的時光就很重要了。像佟國維這般每周固定的去給妻女帶些打牙祭的小食也是常例了。
至于赫舍裡夫人那就更簡單了,佟佳夫人重病,所以各種宴會什麼的,赫舍裡夫人隻能先頂上。
而參加宴會到的時間,走的時間都是由各種約定俗成的潛規則的,并不是說她自己覺得無聊就可以先匆匆走了的。
兩個大人都出門了,餘下的如同隆科多那樣的小孩找了也不頂事。
康熙聽得眉頭一皺,這巧合他聽着隻覺得不對勁,這世上巧合過了頭,就是有人動了歪心思。
心裡這麼想着,面上卻一絲不漏,現在最重要的是嫣嫣的病情,至于其他的都隻是小事,這般想着,對于神佛,更多的是當成一個工具來使用的人,頭一次那般虔誠的求起了滿天神佛。
滿天神佛在上,無論要索取怎樣的代價都可以,隻要佟佳語嫣平安無事!
太醫把脈之後得出的結論與府醫的也相差不大,心急如焚的康熙也不願再在宮裡等消息,留在佟家的他像雕像一樣的坐在床前守着佟佳語嫣。
月上枝頭,幾個大人時不時的就起身摸摸兩個孩子的額頭,緊張的同手同腳的,甚至害怕自己感知錯了,俯身低頭和兩個孩子額頭相碰,每一次感覺到那份溫柔才能大松一口氣的坐回去,然後再滿心焦急的等待。
“發熱了!”一直緊緊盯着佟佳語嫣的康熙是第一個察覺出不對勁的,蹭的一下站起,先是用手摸,被那滾燙的觸覺吓了一跳,又想着許是自己感覺錯了呢,一低頭,二者額頭相抵,源源不斷的熱度擊碎了康熙所有的僥幸。
幾個大人手腳發軟的站起,各自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額頭,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兩個孩子都發了高熱。
因為兩個孩子背上受傷的緣故,隻能背部朝上的躺着,頭微側的靠着,額頭相抵時感彎着腰很不方便。
此時他們卻像是完全沒了感知力,僵在原地的,仿佛一個個的都不會動了,燭火照耀下,臉色慘白的甚至不比兩個病号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