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聽罷,輕哼了一聲,挑眉道:“你可真是想得開。其實也不是沒辦法——讓那仙君真真喜歡上你不就行了?他若動心,自然會護着你。而且照我看,這女神仙還得仰他鼻息呢。”
小蔥被她的話氣笑了,沒好氣地往遠處南栖的背影剜了一眼:“你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主意!别胡鬧了,我現在心中隻有修煉和變強,别再說這些有的沒的!”
“唉,無趣得緊。”南栖神情有些敷衍。
見小蔥如此無趣,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回到了她身邊,也不再提什麼讀唇語的事了。
小蔥低聲問道:“你是止虛的器靈,你可知道歸元劍是什麼?”
南栖聞言,眼神微微一閃,随即像是被問住了似的,眨了眨眼睛,帶着幾分無辜的神色:“誰說器靈就一定得知道靈器的故事?我不過是寄居其中的魂體,哪會知道那麼多?”她面色微沉,仿佛在掩飾什麼。
小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追問,反正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安然脫身。
赢颉和賀雨霖顯然還沒有結束談話,二人氣場隐約交鋒,周圍的禁止也未散。
小蔥不敢貿然離開,生怕被他們察覺,隻得繼續蹲着。
但這一蹲就是許久,夜風漸涼,草木搖曳,小蔥的腿都蹲麻了。她忍不住小聲抱怨:“還沒完啊,這春神到底想說多久?”
南栖卻饒有興緻地托着腮,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忍忍吧,現在隻能等着了。”
終于,賀雨霖一襲長裙曳地,腳步輕緩地離開了廊下,她眼角微紅,神色間似帶了幾分不甘。
小蔥屏住呼吸,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長廊盡頭,才長長舒了口氣。
“總算走了……”小蔥揉了揉已經麻木的腿,費力地站起來,回頭看向南栖,“接下來趕緊回去,不然被抓到偷聽就完了。”
南栖卻像沒聽到似的,忽然擡手托起下巴,神色認真地打量着她:“小蔥,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
小蔥一怔:“什麼辦法?”
南栖眸中帶着點促狹的光:“你總是被人牽着鼻子走,太被動了,不如讓我們化被動為主動。”不等小蔥反應過來,她忽然伸手按向小蔥的肩膀,一抹溫熱的力量傳來。
小蔥下意識後退一步,驚訝地問:“你想幹什麼?”
南栖微微一笑,聲音帶着幾分哄勸的意味:“放心,我隻是暫借你的身體一用,幫幫你啊。”她輕聲道,“小蔥,這次聽我的,吃不了虧。”
話音未落,小蔥便覺身體一陣發燙,像是有什麼柔軟的力量順着她的經脈流竄,所到之處帶來一陣酥麻感。
她心頭一緊,還未來得及拒絕,南栖的氣息已經纏繞上她的神識,聲音低低地在耳邊響起:“放松些,等着瞧我的。”
接管了小蔥的身體後,南栖微微蹙眉,低頭打量着這具單薄的身形,眼底浮現一絲難掩的嫌棄,輕聲嗤笑:“真是……也沒個幾兩肉。”
她擡起纖細的手指,指尖輕輕一轉,銀镯裡竟飄出一件繡着金絲雀紋的绯紅襦裙。這是小蔥去年生辰時參商所贈,至今仍壓在箱底舍不得穿。
小蔥:!
這到底是個什麼器靈?為何還能上她的身?
南栖先将衣裙換上,又摸出盒從未啟用的胭脂,就着窗棂倒影細細描摹。襯得一向樸素的小臉難得有了幾分蠱惑之色。
她垂首打量一下,撇了撇嘴:“馬馬虎虎吧……”
她撣了撣衣袖,走出草叢,徑直朝赢颉的宿處走去。
夜色靜谧,月華灑落在庭院中,清冷的光輝映襯得南栖的身影如火般明豔。
小蔥無法支配身體隻能呵斥她:“你可别亂來!”
南栖借她的唇勾起弧度,推門前故意将繡鞋踢落在赢颉房前的石階上。
赤足踏過青磚的寒意讓小蔥神識一顫。南栖卻仿若未覺,叩門時連嗓音都浸了蜜:“蒼術仙君,可有空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