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附和自己,楊過頓時擡眉:“你也這麼覺得對吧?”
他不明白,那些人簡直就是吃飽了沒事幹,天天都在找他的麻煩。就算能躲過一兩次,奈何他們人多,總有中招的時候。
就像這次。
尤眠沒想到對方過得這麼艱難,望過去的眼神都帶上了三分同情:“難道沒有師長管這件事情嗎?”
“他們亢壑一氣。”
楊過對于這個地方簡直生不出任何的喜愛,或許全真教是有好人的,但他從來都沒見過。
這麼一說,尤眠不由得停下腳步:“那我就這麼貿然過去,肯定會對你帶來麻煩。”
少年站在原地,身後白茫茫的雪山都淪為了背景,目光隻能落在他身上。
尤眠擡眼看了看,還是開口說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那個山洞待上幾天,等雪化了就走。”
“那怎麼能行?”
楊過緊皺眉頭:“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全真教的人那麼多,多一個人也沒人能注意到。”
若是幫不上尤眠,楊過總覺得良心不安,畢竟對方救了自己。
對方盛情相邀,尤眠已經拒絕了兩三次,也不好再次拒絕,隻好答應下來。
*
全真教
楊過翻出一套衣服遞給了尤眠:“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他們發現不了,頂多以為你是新入門的弟子。”
“謝謝。”
這雪估計還要三五天才能化盡,全真教每天的生活都能稱得上枯燥,在這裡待着也可以。
尤眠換上全真教的衣服,濃密的烏發挽成一個發髻,隻簪了一根模樣簡單的木簪。
“嗯……”
楊過站在他對面上下打量着,看來看去,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你這個耳墜能摘下來嗎?”
全真教是道家門派,全派上下好像沒有會戴耳墜的。尤眠長相清麗,一雙杏眼含波,耳上的紫色耳墜給他平添了幾分妖冶。
但換上全真教的衣服後,就變得有些古怪了。
“很奇怪嗎?”
尤眠擡手摸了一下耳朵,随後還是将耳墜摘了下來。
少了耳墜後,他原本的氣質更加凸顯,像是雨中梨花一樣。
“那我先走了,你可要小心點。”
“嗯,放心。”
尤眠眨眨眼睛,莞爾一笑。
這裡也沒什麼人過來,基本上都去做早課了。現在這個時間,估計是早課結束。
少年擡手撫了撫身上衣服的褶皺,一擡頭就看到不遠處有人過來,看樣子大概二十左右。
“真是不巧。”
尤眠蹙眉,轉身準備躲回房間,卻被身後的人喊住。
“喂!就你,過來。”
聽到這句話,尤眠閉上眼睛白了一眼。
要是平常,他肯定直接就走。但現在他是“全真教弟子”,要是直接走掉說不定會給楊過帶來麻煩。
想到這裡,少年轉過身:“怎麼了?”
“你……”
那人很快就走到了他面前,随後上下打量着他,開口質疑:“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你?”
“剛入門沒多久。”
尤眠半低着頭,隻能看見柔軟紅潤的唇和白皙的下巴。再加上他回話時聲音略低,一時之間竟讓對方将他錯認成女子。
“目民。”
他擡起頭,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面前的道士一番,随後才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目民?”
對方:“還有目這個姓?”
他低聲嘀咕,但也沒多想,看樣子是沒懷疑尤眠的身份:“你去把殿前的雪給掃了。”
說罷,就直接拿過一旁的掃帚塞到了尤眠的手裡。
少年低頭望着手上的掃把,甚至都沒等他拒絕,對方就直接揚長而去,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想法。
“……”
尤眠深吸一口氣,但并沒有依照青年所說的那樣去殿前掃雪,而是回到房間直接睡覺。
這是楊過的房間,裡面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以及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也就隻剩下一個衣櫃。
尤眠不好意思睡楊過的床,但趴在桌子上睡覺又過于冷和不适。思來想去,他還是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仔細看了看,然後滿意地點點頭。
天寒,在外面待上一會兒就覺得手指僵硬不能屈伸,屋子裡也隻是比外面好一點點而已。
但密閉的空間還好,待上片刻就會感到些許暖意。
等楊過回來的時候,推開門看到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難道是走了?
但也不至于不告訴自己一聲。
少年進了屋子,很快就察覺到房間裡存在着另一道呼吸聲。
他順着呼吸聲尋過去,最後停在衣櫃前。
“???”
楊過心生疑惑,擡手緩緩打開留着一條縫隙的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