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晌,他回道:“我也知曉今日之事會讓人诟病,但是實在是偌大個山莊沒個主事之人,底下的人和事都要亂套了。我才出此下策!”
他揚手打了個半圓:“諸位!諸位上來之時應該有注意到山道兩旁的花樹罷?本來這山道兩旁的花樹都是免費供給山下百姓采摘使用的,可是!諸位看看!這滿山道的落花!”
王義誠沉痛搖頭:“因着桃花鎮慘案,山下百姓都不敢上山采花了!山莊也因着失去主人沒了主事,無人管這些事宜,隻能任由那些花浪費掉!這還隻是其中一樁!山莊中亂套的地方更多!”
“便是安娘之前倚重的屬下,見安娘出事,想卷款潛逃者都有!這般下去,山莊就要散了!到時候安娘回來,我拿什麼交給她??”
話說的合情合理,表情沉痛的恰到好處,沒人能摘出他的錯處來。
“裝,太會裝了。”圭期搖頭歎息,這人簡直能把自己都騙過去。
“你怎知他不是真心實意?”右邊飄來一句疑問。
“呵……”當然是他親眼見過此人的真面目啊,但是他沒有那個義務解答别人的疑惑。
沒得到答案的莫問也不惱,繼續安靜看戲。
倒是酒蒙子提了一個新問題:“你說,這倆小年輕到底要做什麼?”
圭期眯眼仔細瞧遠處牆上站着的兩人,猜測:“我猜,他們是想拖延時間。”
“嗯?拖延時間?”有何意義?
“拖到……安玲珑歸來。”
幾乎是圭期話出口的同時,付黎開口:“我們不管這些,我們隻要你答應,在安莊主歸來之前,她那些屬下的安全,還有山莊正常運行。”
王義誠疑惑:“這些,你們即便不來,我也會做到。”
趴着的姑娘站起身,輕笑:“以莊主的名義?抹黑我姐姐名聲的目的?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我要你到時候和我姐姐當面對質!孰是孰非自有論斷!”
付黎扛起箱子:“我們會一直盯着你的。”
王義誠這次是真的被氣笑了,兩個小輩,闖入他的宴會殺了他的客人,還要威脅他。
“兩位這便要走?一條人命,沒個說法?”
底下圍着的人縮小了包圍圈,另有和那張世飛坐一起的一人站出來,提劍指向付黎二人:“你們的事情說清楚了,我兄弟這條命可還沒說清楚!”
這人也很能忍,硬生生等到王義誠和對方把話說清楚的當下才發難,他又轉頭對王義誠道:“王莊主,我兄弟二人可是來做客的,不明不白就丢了性命,這事,你若是不管……”
“這兩小年輕看樣子是不能輕易脫身咯!”酒蒙子咂咂嘴,把葫蘆挂回腰間,問圭期:“你走不走?”
“走,當然走,再不走,麻煩要找上門了。”圭期站起身,整個正堂不知何時就剩他們四人還有斜對面一桌的一人,那人見圭期起身,舉起酒杯示意,赫然便是吉祥客棧的掌櫃。
圭期略點頭示意,嘴上和酒蒙子說着話:“脫身不難,這王義誠能請來的能是什麼牌面上的人物?我瞧着沒幾個能打得過那倆的,怕就怕群起而攻之。”
他擡腳往外走,行至正門往斜刺裡一拐,進了遊廊,身後四道腳步緊緊跟随,回頭一看,不止酒蒙子,還有莫問和刀疤臉,連掌櫃都跟出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都在前場,無人在意身後,倒是沒人發現他們。
此時不宜鬧出動靜,圭期隻能默認一起走,“隻要他二人以雷霆手段震懾住衆人,就能脫身。”
說話間,到了拐角,圭期一個縱身跳上牆去,回頭再看時,就見王義誠說了什麼往大堂看去,似在找人,但是大堂早就空無一人。
等他悄無聲息轉移到遠處房頂再看,付黎悍然動手,以強勢手段擊殺了之前說要為兄弟讨個說法的男人,局勢已定,無戲可看。
接下來就看付黎二人能不能活到安玲珑出現了,畢竟,幕後推手今日可未見蹤迹。
他可不信骷髅教找上王義誠就為了扶這麼個人争武林盟主之位,一點都不實際,這人身上必然還有骷髅教觊觎的好處,既然還有用的棋子那就不可能如此容易就放棄。
看來,可以繼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