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蒙子說完,徑直往樓梯那邊走去,帶着圭期二人就上了二樓。
有客人好奇:“這人什麼來頭?”
給他抓藥的夥計順口回答:“我們家掌櫃的朋友。”
這邊,圭期跟着酒蒙子上得樓來,就瞅着這老酒鬼喊也不喊,問都不問,直接推開了左手邊的房門。
他還未及瞧見内間裝飾,就聽得一陣風聲襲來,圭期擡手阻止了身後嚴無往前的腳步,自己也跟着往後輕挪了半步,給前面的人騰出空間。
酒蒙子像是早有預料,擡手就跟來人過了好幾招,最後雙手一架,止住來人攻勢。
他笑罵:“你個糟老頭,就喜歡偷襲,有本事堂堂正正來上一場!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襲擊的人也不生氣,笑呵呵地:“嘿,偷襲都過不了十招之數,傻子才跟你堂堂正正打!”
他就着兩人雙臂互相架住的姿勢往外探頭看了一眼,對上圭期的目光,溫和一笑:“喲,小公子,好久不見。”
頭發胡須都花白,身材勻稱,一張滿是褶子的臉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逸,是一個帥老頭兒。
“嘶!你咋一眼就瞧出他來?你跟這小瘋子得有好些年沒見了吧?”酒蒙子雙臂往外一推,把人推開,走進門去。
“嗯,有五六年沒見了,當年小公子還沒肩膀高,如今比老頭子我都高出半個頭了。”黃掌櫃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圭期進來:“小公子,請進。”
圭期抱拳:“黃老。”
他進門的功夫,黃掌櫃繼續和酒蒙子說話:“至于怎麼認出來,先不說才五六年沒見,就說能被你直接帶上來的,這般年紀的少年,也就隻有小公子了。”
正要跟着進門的嚴無聽到這話,腳下步伐一頓,他默默縮回已經踏入的右腳,往後退了兩步,側身,安靜的站立。
黃掌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涼涼的,帶着審視。
“黃老,這是我的人,無妨。”圭期察覺到身後動靜,解釋了一句。
“嗯,進來吧。”黃掌櫃點頭,也不再管嚴無。
嚴無躬身,無聲的進門,把門輕輕關上,站到了圭期身後。
屋中桌旁,酒蒙子邊給圭期倒茶,邊道:“你家主子最近怎麼樣?”
黃掌櫃坐下,聞聽此言眉頭緊鎖,語帶擔憂:“自您離開至今,我便再沒見過主子,他也不許我們進谷尋他。”
酒蒙子霍然起身,瞪眼:“他不讓你們進去,你們就這麼聽話?!那他要是死裡面了呢?!你們還讓他爛裡面嗎?!”
黃掌櫃也瞪眼:“您别胡說!主子才不會死!”
“我胡說?!我當初走的時候就和你說過,他情況不容樂觀,需要你們管着他别讓他繼續作踐自己的身體,不然,半年的藥怕是一個月都撐不到!”
黃掌櫃聞言慌了神:“怎麼會?主子說了他隻是想閉關……”
酒蒙子直接打斷他:“閉關?你覺得他閉的什麼關?”
黃掌櫃整張臉血色盡褪,嗫嚅着不知如何回答,他心中已有答案,隻是不願相信罷了。
“小瘋子,你家那位毒醫什麼時候到?”他沒有直接帶人進去,還是因為要等的人還未到。
“早前離開碧樞山莊地界之時,便讓人傳了消息回去,按照時間算,小老頭應該收到消息了,我有讓他收到消息即刻動身。”圭期冷靜回答。
“如果,我是說如果,隻有你一人的話,能不能……”
圭期對上酒蒙子隐帶祈求的眼神,緩緩搖頭:“不能。”就如當初酒蒙子玩笑之言,他隻是藥,用藥的是小老頭,沒有醫者,藥再好吃錯了也會死人的。
眼瞅着酒蒙子眼神暗淡下去,圭期解釋:“我可不會靈虛十八針,再說了,也許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呢?你都沒進去看過,怎知真正的情況如何?”
酒蒙子定了定神,咬牙:“黃老頭,給我拿藥,我們先進去看看,如果真的…你就哭去吧!”
“好,好,我這就去拿,我跟你們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