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瘴氣倒灌開始之日,你有何計劃?可需我配合?”
“你?”圭期上下打量一番,莫問淡定喝酒,任由他看。
“你能幫我什麼?殺人嗎?”殺手組織頭子,最擅長的可不是殺人嗎?
“也無不可。”
“你認真的?”圭期吸口氣:“就為了解毒?”
“你可以這麼認為。”
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圭期放棄,但是有些問題他得問清楚:“你隻讓我幫你解毒,那你這些手下呢?”
他擡了擡下巴,往零六那邊示意,桌邊,零六給嚴無倒了一杯酒,笑呵呵的問着什麼,嚴無就回了一兩個字。
“天煞閣上下血洗,小公子應當知曉才是。”
“嗯,我收到消息了。”
“目前需要白骨纏解藥的,隻有我一人了。”
短短一句話,埋藏了屍山血海。偏說話的人還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來,明媚灑脫,毫無陰霾的笑。
圭期眨眨眼,舉到嘴邊的酒杯不易察覺的頓了頓,淺抿一口,他也笑:“那感情好,我可沒那麼多解藥,隻你一人的話,倒是沒壓力。”
少年的笑容帶着痞氣,他生的俊逸且正氣,這樣笑的時候更為靈動,那雙眼裡星星點點全是笑意,真誠無垢。
莫問被那點點星光晃了眼,太幹淨了,比他所見任何人都要幹淨,太過幹淨的存在總有種讓人想污染的沖動,特别是于他這種人而言,更是緻命的誘惑。
人沉淪泥沼黑暗,便會本能的向往美好和光明,他不一樣,他更喜歡,撕碎虛妄的美好,沖破虛假的光明。
男人喉結微動,應和:“那,可太好了,我的命,就交給小公子了。”
“看情況,你短時間是得跟我一起行動了,再說,上次一别不是說好,再次見面就是朋友?别一直小公子小公子的叫我,多生疏啊。再說,我總不能跟着喊你閣主吧?”
圭期往前探身,湊近幾分:“叫我名字呗,我也喊你名字,如何?”
“圭…期?”兩個字在莫問齒間遲疑。
“哎!”少年脆生生應下,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莫問!”
“……嗯。”多久沒人這般喚他名字了?應該從那個人被他親手殺死之後,便再無人這般帶着笑喚他名字了吧。
“所以,圭期。”像是不習慣直呼名字,莫問停頓了一瞬,才繼續道:“需要相助否?”
圭期眼眸晶亮:“傾力相助?”
“傾力相助。”
“好!明日,一切都聽我指揮,你在此有多少人手,需要全數告知我,并且做到令行禁止。”
莫問點頭:“可。”
圭期摸摸下巴,看着莫問:“你這樣,我都有點舍不得将來與你絕交了。”
“呵……”莫問輕笑,舉杯:“友誼長存。”
圭期坐直,舉杯,頭微微一歪,紮成馬尾的烏黑長發在身後輕微晃動:“友誼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