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不能說些什麼辟謠。
他悄無聲息地按了按額角。
田筱正好在他對面,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狀态,腦中一個激靈,突然清醒了過來。
在現任面前談前任可是大忌!
何況這還是在替身面前談正主!
危機感壓過好奇心,她一邊注意院長的神色,一邊不斷地朝夙音使眼色。
夙音腦子還處于空白階段,下意識問:“怎麼了?你眼睛怎麼抽抽了?”
田筱:“……”
“我沒事。”
夙音無意識點點頭,又順着她的視線看向了謝淩序,一直盯着,眼睛沒有聚焦,像是在透過他看着誰。
她腦中還回蕩着田筱說過的那幾句話,然後……被惡心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光是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跟有條蟲子在背上蠕動一樣。
她現在回過神了,他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難怪會說出剛才那些話。
她和謝淩序之間可沒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愛情故事,是很純正的仇怨。
這麼想着,夙音盯着這個謝淩序喃喃:“還好你不是他,不然在場可能就沒活人了。”
針鋒相對那麼多年,她對那狗東西可太理解了,要是被他聽見這麼離譜的發言,别說田筱,就連不明情況的小張都會被納入邪道雜魚的範疇,然後被斬殺殆盡。
被注視着的人長腿邁近兩步,視線往四周幾個人頭上迅速掃過,最後落在夙音臉上。
“誰?”
夙音:“啊?”
“我不是誰?”
“你不是那個狗東西謝淩序。”
“那我是誰?”
“你是我的主治醫生謝淩序。”
謝淩序不鹹不淡地應了聲,收回視線,神色莫測。
夙音不懂,他剛才問那兩句到底是為了什麼。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攀比心吧。
她難得有良心,真摯地安慰:“放心,你比那個謝淩序高,比那個謝淩序帥,還比那個謝淩序更氣宇軒昂風姿綽約威風堂堂俊美無雙!”
謝淩序:……
他确認兩世的身體幾乎一模一樣。
話說如此,眼前之人笑眯眯的眼睛中唯獨盛着自己,明知她心不誠,卻無法從那張真誠的臉上找到撒謊的心虛。
他移開視線,淺淡的兩個字仿佛融進了風中,幾不可聞,“是嗎。”
夙音聽到了,很認真地點頭,“當然。”
又一陣風吹過,在場明明有五個人,他們兩人之間卻仿佛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将其他人都隔絕在外。
田筱感慨,誰說少宗主不會的,少宗主可太會了!
她偷偷窺探院長的反應,卻又是曾經那種不可言說的神色。
啧,
奇怪的男人。
不知為何,謝淩序突然提起了一個已經過去很久的話題,“我和一号院的沒有關系。”
夙音眨了眨眼睛,迷茫地回:“我知道啊,小張澄清過了。”
謝淩序略過她疑惑的眼神,仿佛剛才那句隻是随口一提,“時間不早了,幾位該回院了。”
*
一号院。
小張仿佛夢遊一般進了院子,卻在院中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人,“清清小姐,您怎麼待在外邊?”
清瘦的女人跪坐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撫着大白,“剛才外面的人 ,是誰?”
“原來您聽到了呀。”小張目露擔憂,“是院長,還有三四五号院的病人。”
“他們是來……?”
“您放心,他們沒有惡意,隻是……”
小張想起剛才經曆的那些事,表情明顯有些恍惚,“或許我也該吃點精神類的藥物調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