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這邊的事情,結合老闆因為遲到而陰陽怪氣的話,大概也能猜出什麼。
于是他低頭打字。
—我沒事的。
—又不是嬌氣的公主。
等了一會兒,那邊還沒有回複,權擇白忍不住想自己最好不是在自作多情,如果江撫那家夥讓他下不來台,那他就……
就什麼也沒想好,手機倒是先響了。
—我嬌氣。
—換回來。
江撫發完消息後,從界面退出來,看到火鍋店老闆發來的消息,嚴厲訓斥了今天遲到的行為,并警告以後再遲到就不用來了。
江撫在這家火鍋店幹了快一個月了,深知老闆那脾氣。
真怕那“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被訓哭,于是他還是決定明天的兼職自己去。
至于這邊,并沒有喪心病狂到每天都嚴格的按着這個作息來生活。
他相信權擇白自己會找理由應付好這邊的。
于是第二天,江撫早早出門,往家裡趕。
從繁華的街道一下子轉變到破舊的小區群,路邊堆着等待焚燒的垃圾,還有叼着偷來的肉的野狗,被肉店老闆拿着刀恐吓。
這裡是A市的城中村,租價便宜,房屋擠在一起,又亂又髒。
江撫熟練的上樓,狹窄的樓道隻容一人通過,像江撫這樣高個子的男生,隻能彎着腰前行。
挂在頭頂上的燈一閃一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壞掉。
江撫小心的打開門,發現江母已經睡醒了,坐在輪椅上,正熟練的做飯。
見到自己兒子回來,江母立刻擔憂道:“這麼早出去幹嘛了?”
江撫含糊道:“倒垃圾。”
江母見他戴着口罩和帽子,連忙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戴着口罩呢?感冒了嗎?”
江撫小聲道:“有點。”
說着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拿出算賬本,開始寫寫畫畫。
江母安靜了一會兒,随後拿着藥,來到江撫的房間外,敲了敲門,聲音柔和道:“來,出來把藥吃了,小撫,萬一嚴重了呢?”
江撫寫完最後一個字,把本子放回原處,打開門,怕江母察覺到哪裡不對,匆忙把感冒藥揣進兜裡,匆匆丢下一句:“媽,我先出去了。”
臨走前還不忘拿了一個甜饅頭放在嘴裡啃了幾口。
江母看着他的背影,不放心的叮囑道:“小心點!記得把藥吃了,這孩子,跑這麼快……”
從家出來以後,江撫就馬不停蹄的往家教那邊趕。
教完熊孩子,江撫在規定時間内到達了火鍋店,換上服務員的衣服後,沉默的開始幹活。
從沒覺得人群如此的多,各種味道發了瘋似的往鼻子裡面鑽,熏得他頭昏腦熱,難道是因為他變成了Alpha嗎?
Alpha的鼻子都這麼好使嗎?
忙了幾個小時,晚高峰用餐時間終于過去了,江撫也到了下班的時間。
把手裡的垃圾扔到垃圾桶裡,江撫就靠在樹旁邊,點了一根煙。
小路上很少有人經過,昏暗的燈光還沒有天上的彎月明亮,江撫緩緩吐出一口煙圈。
“你還會吸煙?”
熟悉的聲音從後邊響起,江撫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這麼一說,江撫才想起自己正占着人家的身體吸煙,“抱歉。”
說着就要掐掉,卻被一隻手接過。
權擇白夾在手裡,放到唇邊試着吸了一下,頓時被嗆到咳嗽起來。
黑暗裡,江撫不可察覺的彎起嘴角。
那麼嚴的家教,這應該是他的第一口煙。
咳嗽好一會兒,權擇白才緩過來,把煙丢到地上踩滅。
嘴裡嘀咕道:“什麼破東西……”
江撫看着他的動作,問道:“我吸煙很奇怪嗎?”
權擇白如實道:“很奇怪,畢竟你看起來是一位‘好學生’。”
江撫對此不作評價,隻語氣微微奇怪道:“希望你這句‘好學生’是誇我的話。”
響起自己曾經對江撫的評價,權擇白頓時樂了。
沒想到有一天兩人會這樣捆在一起,成了一條船上的螞蚱。
真是命運多折,不可言說。
這讓權擇白不禁思考:“要是我們一輩子都換不回來了呢?”
江撫順着他的話想了想,平靜道:“那我将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聞到信息素味道的Beta。”
“那真是太酷了,這麼說我豈不是世界上第一個無痛直接摘除腺體的Alpha?”
“也很酷。”
夜風卷起殘葉,在地上掠過,安靜的夜裡,隻剩呼吸聲。
還不等兩人的腦袋想出什麼辦法,麻煩一個接一個來。
課上,老師總是叫“江撫”起來回答問題,權擇白的成績不算差,但僅有中遊的水平,面對如此需要硬件的場景也毫無辦法。
總不能在課上和老師耍賴,說自己不會吧?
思來想去,隻能裝作生病。
為了更像一點,權擇白事先請了一天的假,然後第二天戴着口罩來學校。
課堂上看到老師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就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
老師一聽,就把視線轉到旁邊的人身上。
雖說不是長久之計,但能過一天是一天。
而錢黎已經習慣了每天和大學霸一起吃午餐,加上他自來熟的性格,四人也算和諧。
“诶,沒想到你這麼能說會道,在之前還以為你就是個裝哥呢,成天埋頭苦學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