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黎學着他的樣子,也舉起大拇指道:“現在你倆都是這個了。”
李壯也想跟着去,但是手裡抱着籃球,需要送到體育器材室,神色猶豫起來。
江撫接過,“我送。”
權擇白對着他的背影喊道:“我在這裡等你!”
江撫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過去很久了,他人也沒有回來,與此同時,操場的那邊一陣騷亂,有大批的學生跑着遠離,嘴裡嘟囔着什麼話。
權擇白蹭的一下站起來了。
那個方向是體育教材室。
于是他疾步往那邊趕,這家夥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路過其他學生時,隐隐約約聽到有人在說:“好濃的信息素……”
另一個Alpha緊緊按着腺體,眼睛赤紅道:“我靠,我感覺我呼吸都困難了……”
終于趕到時,體育老師已經開始疏散人群,以體育教材室為中心,形成一大片空地。
權擇白想進去,但被體育老師攔在外面:“诶诶诶同學,你進去幹嘛?”
“我……”一說話權擇白感覺自己嗓子幹幹的,連忙咳嗽幾聲,繼續說道:“……裡面怎麼了?”
體育老師低頭一邊發消息一邊道:“有個同學易感期到了,信息素失控了。”
即使自己已經猜出來了,但真正确認了權擇白還是渾身一僵,最擔心的還是來了。
他連忙道:“老師讓我進去看看,我是Beta,不受影響。”
體育老師原本想拒絕的,但能看出兩人的朋友關系,而且裡面的人真要是出了意外,誰也賠不起。
于是他猶豫片刻,還是把人放了進去。
權擇白推門進去,試探的喊了一聲:“江撫?”
在器材的後面,江撫平靜的聲音傳來:“嗯。”
聽到他應了一聲,權擇白懸的心終于稍稍放下。
穿過放器材的架子,他看到江撫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見他走過來,擡頭雙方目光碰在一起。
下一瞬,江撫移開目光。
權擇白注意到他的耳朵脖子都紅了,胸口的起伏也快了很多,從小經曆到大的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有多難受?
Alpha本能的破壞欲和侵占欲一點點蠶食着理智,雙方在這具身體裡搏殺,不受控制的信息素會占滿所有空間,來向他人宣誓着自己的主權。
權擇白原以為江撫作為一個Beta,這樣的本能會弱一點,但現在看來,生理上的不受控,也引起了心理上的不受控。
權擇白雖然聞不到,但也能想象到現在這個空間的信息素有多麼濃,畢竟是自己身體,自然是很熟悉的。
想當初,自己第一次易感期發作,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導緻三個Omega進入發情期。
“怎麼樣,我的信息素好聞嗎?”
江撫不知道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麼意思,現在他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悶悶道:“一般。”
權擇白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說話,兩人無言沉默着。
片刻後,江撫問道:“現在該怎麼辦?Alpha易感期該怎麼度過?”
面對大學霸的提問,權擇白坦言道:“要不Omega來安撫,要不腺體紮針然後隔離。”
聞言,江撫想起那個送酸奶的Omega,突然道:“那你有安撫自己的Omega嗎?”
“……”權擇白氣笑了,反問道:“你覺得呢?”
顯然是沒有的。
江撫輕輕“哦”了一聲,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醫護室的醫生拿着醫療箱推門進去了,他是個Beta,所以感受不到信息素,但他手裡拿着能檢測信息素濃度的專業設備。
看到爆表的數值,還是小小驚訝了一下,看到冷靜的坐在椅子上的Alpha,真心覺得這位同學的自制力不一般。
他拿出藥劑,對着江撫的腺體就紮了進去。
冰涼的液體注射進去,圍繞在周身甜擰的氣息一下子就淡了很多,眼前也開始模糊。
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面倒,他看到權擇白向自己伸出了手。
迷迷糊糊間,江撫又聞到了一陣清爽的味道。
他忍不住心道:“好好聞。”
權擇白将昏迷的人送到救護車上後,就被老師叫回了班級繼續上課。
但他哪有心思繼續上課,滿腦子都是江撫。
……還有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