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擇白震驚:“舅舅?!”
權雲翊聽到有人叫他,擡頭看過去,沖他笑了笑:“Hello?”
權時穗雙手扶着老太太,頗為頭疼的對這個不省心的弟弟說道:“你過來幹什麼?”
“怎麼?我不回家的時候一直催,如今我回來了,反而不高興了?我回來過個年不行嗎?”
“過年?”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我看你是回來看我死沒死!”
權雲翊嗤笑,不慌不忙道:“您說的什麼話……”
老太太打斷他:“我看你就是因為簡念這個女人還再恨我罷了!”
聽到這個名字,權雲翊的神色頓時冷下來了。
他冷漠的看着她,上前走了幾步,沉聲道:“我說過,不要提她,我看您年齡大了,已經忘記以前的事情了嗎?”
老太太氣的渾身顫抖,厲聲道:“你還要打我不成?!”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權時穗怕他腦子一抽,真的不管不顧的發起瘋,立刻呵斥道:“權雲翊!”
從樓上飛奔而下的權擇白連忙攔住自己的舅舅,攬着他的肩膀往門口走,安撫道:“冷靜冷靜,舅舅,冷靜。”
權雲翊随着他的力道往後退了幾步,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最後嘲諷道:“您活的可真夠久的。”
權時穗忍無可忍道:“你給我閉嘴!在這裡撒潑,像什麼樣子?!”
但權雲翊不再說話,轉身便走了。
權擇白追上去,急促的喊道:“舅舅!”
身後的一家之主靠在權時穗的身體上,撐不住似的閉上眼睛。
自言自語道:“造孽啊……”
權雲翊走的很幹脆,車子就停在門口,拉開車門,坐進去,啟動車子,動作一氣呵成。
權擇白拍了拍車門,他這才注意到身後還跟着個人。
給他開了車門,忍不住笑道:“你追上來幹什麼?”
權擇白如實道:“怕你氣死了。”
“哪有那麼脆弱?”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心裡确實堵着一口氣,于是轉頭問道:“陪我喝一杯?”
不等權擇白回答,在除夕這天,他就載着自己的外甥跑到附近的一個私人酒吧裡,要了幾杯高濃度的酒,打算不醉不歸。
結果酒都上了,他才想起來一個問題,轉頭真誠問道:“告訴舅舅,你成年了嗎?”
還穿着睡衣的權擇白無奈的抓了抓頭發,“明天就成年了。”
權雲翊琢磨了一下他什麼意思,反應過來:“哦對,明天是你十八歲生日。”
他舉起酒杯沖他比了比:“生日快樂。”
“…謝謝。”
不過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讓未成年喝這玩意,給權擇白點了幾杯小甜酒,酒精度數不高,喝起來很安全。
酒吧裡沒什麼人,零零散散的坐了兩三個,畢竟大過年的,誰會出來買醉,除了像他這樣無家可歸的人。
想着想着,他就不自覺的喝了好幾杯,意識有些模糊,堵在胸口裡面的情緒再也忍不住,攬住旁邊人的肩膀,大着舌頭問道:“那個老不死的,怎麼還活着?”
這話說的非常大逆不道,聽得權擇白兩眼一黑,他又倒一杯酒,遞過去:“你别說了舅舅。”
權雲翊冷哼一聲,灌了一口冰酒進喉嚨,眼裡噙着淚水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她嗎?”
權擇白搖了搖頭,他确實不太清楚,從小記事起,舅舅和外祖母的關系就緊張,隻是那個時候還沒這麼惡劣,逢年過節還會回來看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權雲翊就再也沒回過老宅。
老太太雖然嘴裡時不時的痛罵這個兒子,但權擇白聽得出來,裡面還夾着濃濃的想念。
“因為我的妻子。”
這話讓權擇白大吃一驚,印象裡,舅舅一直是獨自一人,哪來的妻子?
權雲翊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由自主的陷入年少的回憶裡。
還在他念高中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叫簡念的女生,是簡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性格嚣張跋扈,目中無人。
權雲翊最痛恨這種嬌生慣養的小公主,自然敬而遠之。
然而在一次家族宴會中,意外相遇,兩人都認出了對方。
原來兩家是商業合作夥伴。
簡念也很讨厭像他這樣的公子哥,遊手好閑,吊兒郎當。
于是兩人就明裡暗裡的較勁,從宴會上打到學校裡,誰也不服誰。
直到有一次,權雲翊在空教室裡發現了偷偷哭的簡念。
本着“好男不跟女鬥”的想法,紳士的遞過去手帕,還好心的詢問她怎麼了。
結果換來了簡念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