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黎無不感歎自己的聰明。
突然身後傳來腳步聲,他還沒來得及回頭,拳頭直奔他的臉而去。
二十分鐘後。
錢黎坐在醫務室,校醫拿着沾了消毒水的棉簽,毫不留情的摁在破了口子的嘴角上,他疼的龇牙咧嘴,直喊讓醫生輕點。
而始作俑者站在旁邊,靠着桌子,挑了挑眉道:“不好意思啊,同學,下手重了些。”
錢黎可沒從他臉上看出哪裡不好意思了。
不過也算不打不相識,挨了一拳,兩人也因此成了不錯的朋友。
而那天以後,他和宋允城的關系似乎有所緩解,不再是把對方當成透明人,會一起聊天,會一起吃飯,會一起打球。
但有一道坎終究橫在他和宋允城中間,怎麼也跨不過去。
終于,在一次兩人獨處的時候,他忍不住問出了口,那年為什麼不告而别。
聽到他的疑問,宋允城愣神的看着他,回道:“我給你留了信啊,上面有我的新地址。”他頓了頓,轉過頭,語氣突然有些失落的繼續說道:“後來我又寫過幾封,你也一直沒有回我。”
“什麼?!”這下錢黎徹底懵了,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什麼時候給我留信了?!”
宋允城看着他跳腳的樣子,心裡也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沒收到我寫的信嗎?”
錢黎徹底炸毛了,他似乎感覺到這些年自己仿佛錯過了什麼。
原來那年宋允城離開時,确實往他家門縫下面塞了信,隻是這封信怎麼沒了,如今也無法考究,也許是被物業當成垃圾收走了,或許被錢母當成廢品拿走了,又或是被其他住戶撿走了,總之信沒有到錢黎手上。
至于後來宋允城多次寄信沒有音信,是因為那個小區附近的信箱被拆除,那個收信地址已經失效了。
說開了以後,兩人都沉默許久,無法跨越的橫溝此刻正在慢慢合并,他們安然無恙的又走回了彼此的身邊。
錢黎感歎:“這就是沒有手機的下場啊。”
“……”
從那以後,兩人又成了最好的朋友,因為錯過一次,所以這次的“失而複得”格外的小心和珍惜。
他們比之前的關系更要親密了。
…
家裡的表姐新開了一家恐怖密室,讓他帶朋友去捧場,思來想去叫了宋允成和權擇白他們。
結果姓權的這貨不去。
好在班長和體委答應他一起去了,再算是宋允城和他,四個人,剛好湊齊。
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四人齊聚恐怖密室的門口。
表姐看到錢黎真的帶人過來玩了,頓時高興極了。
她拍了拍自家表弟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們四個第一批玩家,一定要好好玩啊,有什麼意見盡管提出,我好整改整改。”
說完她撞了撞他的肩膀。
錢黎心中警鈴大作,有種不好的預感。
四人和表姐道了别,就走進了以學校為主題的恐怖密室。
這對正在讀高中的四人來說,無疑是更加刺激的。
在解密的過程中,更怕鬼的班長恨不得時時刻刻的黏在錢黎身上。
把他都弄無語了,恨鐵不成鋼道:“班長!你這麼怕你還來玩?找什麼刺激。”說着把他從來身上撕下來。
班長欲哭無淚的再次纏上去。
“你也沒告訴我這麼恐怖啊!!!”
錢黎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目光瞥到旁邊安靜的兩個人,蹙起眉。
隻見體委李壯有意無意的把宋允城護在身後,呈現一種保護的姿态。
他這個舉動,突然讓錢黎沒由來的有些不爽,特别是宋允城真的安安靜靜的待在他身邊,似乎在默許他的行為。
錢黎“啧”了一聲,把抱住自己胳膊的班長丢在李壯身邊,撂下一句“你看着他”,然後就拉着宋允城的手腕匆匆的往前走。
悶頭走了一會兒,一轉頭,發現和那倆人走散了,不知為何,他反而松了一口氣。
宋允城小聲的提醒道:“班長他……”
錢黎聳了聳肩道:“那不是有體委呢嗎?”
“哦。”
又逛了一會兒,錢黎覺得沒什麼意思,開始找的出口,因為兩人偏離了原來軌道,導緻走到了還沒有布置好的場地上。
一些道具零零散散的堆在地上,一眼望過去,甚是頭皮發麻。
衣角被拽了拽,宋允城從後面貼住他,剛要開口說他餓了,但話還沒說出口,一隻溫熱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