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提前選大冒險吧。”杭樾漫不經心,“輸的全去外面做俯卧撐。”
江木舜說:“哎喲呦,裝起來了,兄弟們,加油,讓他自己做俯卧撐去。”
“必須讓他做!”
許璋看向他:“你太會拉仇恨了,千萬别和我一個陣營。”
杭樾不客氣地說:“你輸了你也得做。”
唐思瑞看熱鬧不閑事大:“天哪許哥,這能忍?和我們一起打趴他吧。”
“你還叫喚上了。”杭樾冷笑。
“安靜,大家都安靜,不要吵架。”張佳慧化身幼師,連忙控制場面,“現在先試玩一局,邊玩邊熟悉規則。”
大家嘗試了一局,第二局正式開始,各自在手機上收到了身份。
張佳慧說:“天黑請閉眼。”
七人局共有兩個狼人,及平民、女巫、預言家、獵人和守衛。
許璋手氣極差,抽到了狼人,閉着眼睛默默祈禱,隊友不要是杭樾不要是杭樾……
“狼人請睜眼,确認你的隊友。”
許璋睜開眼睛,掃視一周,成功對上不想見到的人。
杭樾看見他絕望的表情,忍不住翹起嘴角。
許璋暗自哀嚎,他唯一一次玩狼人殺,就是和杭樾一起,當時輸得一敗塗地,被全班哄笑。
他們的不合拍,表現在方方面面,比如,打籃球傳錯人,打遊戲殺隊友,狼人殺互賣,罄竹難書……
杭樾喜歡激進,許璋喜歡迂回,每次玩都能吵起來,然後不信邪,下次繼續一起。
許璋心裡着急,在桌子下給了他一腳,示意他把笑容收起來。
他不敢鬧出動靜,這一腳踢得很輕,鞋尖勾住杭樾的小腿,輕輕地踹過去。
踹之前,沒發現有多暧昧。
踹完後,尬住了。
杭樾臉色瞬變,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許璋尴尬得要命,做口型解釋道:“不——要——笑!”
杭樾喉結動了動,又笑了一下:“好——”
許璋:“……”
張佳慧:“咳咳,請選擇你們要刀的人。”
杭樾指向江木舜,許璋搖頭,轉而指周皓,杭樾點頭同意。
“好的知道了,狼人請閉眼,預言家請睜眼。”
“預言家請驗一個人的身份。”
“好人是這個,壞人是這個……”
屋裡的溫度逐漸攀升,許璋閉着眼睛,感到有點熱,脫外套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旁邊人的腿。
杭樾身體一僵,沒有躲開。
許璋本來沒在意,直到脫完衣服,才發現自己貼了上去。
緊挨的腿肌肉緊實,隔着褲子面料,和他的膝蓋貼在一起。
耳邊傳來呼吸聲,杭樾平靜到沒有任何反應。
許璋頓時心虛,有種在騷擾前任的錯覺,趕緊默默将腿收回來。
不是,他怎麼不躲啊?
張佳慧說:“天亮了,今晚死的是周皓,你說一下遺言吧。”
周皓攤手:“完蛋,我身份還挺重要的,刀的真準,我沒什麼遺言,隻能說你們加油吧。”
“現在從江木舜開始發言。”張佳慧說。
江木舜喝了口奶茶:“我有點懷疑杭樾。”
杭樾:“?”
“他看上去好像不太穩重,眼神亂飄,耳朵發紅,還嘚瑟地用鼻孔看我,不知道在暗爽些什麼,隻有殺了人才會這麼爽吧。”
……衆人靜默。
杭樾鼓掌:“好牛的分析,簡直當代福爾摩斯,全世界就你長了張嘴。”
江福爾摩斯繼續發言,開啟亂踩模式:“我也懷疑唐思瑞,剛才我閉眼的時候,聽見他笑出聲了。”
唐思瑞暴起:“一派胡言!我根本沒笑,是遠哥笑的吧!大哥,你别瞎猜了,哪有上來這麼踩人的,要不是知道你是小白,我都要罵人了。”
邢遠笑道:“這是純污蔑,我也沒笑。”
“我覺得阿遠和李念都不像好人,怎麼辦,你們一個個賊眉鼠眼的,我不知道該相信誰。”江木舜煩惱。
李念說:“合着就小許是好人呗。”
張佳慧:“好吧,别亂踩了,現在開始第一輪發言。”
唐思瑞第一個:“我昨晚驗了江哥,他是金水,可惜是個攪屎棍,其他沒什麼要說的。”
從大家的發言中,許璋大緻猜到了身份。
李念應該是那個預言家,她驗了唐思瑞,唐思瑞在跳身份保她。
整場下來,就屬杭樾的發言最不好。
他說了句“沒什麼線索,跟投”,然後看着眼前的桌子發呆,仿佛在回味什麼事情。
李念說:“我目前最懷疑杭樾,他有點心不在焉,整個過程都在劃水。我比較信任小唐,我跟他投。”
許璋恨鐵不成鋼,于是選擇大義滅親。
輪到他發言時,同樣跳了個預言家身份。
他點了點杭樾面前的桌子,說:“把這人票出去,鐵狼一個,信我就跟我投。”
他手裡握着紅薯,指尖被燙得泛紅,指甲蓋透着粉色,像雪地裡綻放的紅梅。
杭樾的視線跟随他的手移動,居然又走神了。
許璋餘光瞥見,趕緊踩他的腳。
杭樾臉色一沉:“你少扯淡,你不就裝好人保李念嗎,我還是預言家呢,我昨晚也驗了人,我驗了唐思瑞,他才是狼。”
其他人笑了起來,被他們的争吵套進去,紛紛認定杭樾是狼。
兩人難得配合好一次,打了個倒鈎。
“你就是狼,還裝。”許璋嗤道。
杭樾揚眉:“我怎麼裝了。”
他擡起鞋底,學着許璋剛才的做法,勾住他的小腿。
動作充滿懲罰意味,似乎是在警告他,抛棄隊友是要付出代價的。
許璋縮了回去,不動聲色道:“投票吧,投杭樾的舉手。”
全票通過,杭樾出局。
張佳慧:“杭樾說遺言。”
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道:“不管我什麼身份,許璋絕對不是預言家,你們别被他那張無辜的臉騙了。”
江木舜說:“狗屁,你這麼踩他,他肯定是好人,我現在誰都不信,就跟着小許走。”
這麼一來,坐實了許璋的好人身份。
許璋沒有趁勢追擊,也沒有拉幫結派,而是說:“我害怕今晚被刀,女巫可以救我一下嗎?”
屋裡太熱,他的臉頰紅撲撲的,像桌上的冰糖心蘋果。
女巫大概我見猶憐,當即失去了原則。
接下來,許璋整場騷操作。
先是騙取女巫的藥,成功離間李念和唐思瑞,讓他們互相咬,然後跳了個守衛的身份,把江木舜變成了死忠粉。
杭樾看着他表演,臉上挂着若有若無的笑。
許璋靠着真誠發言,把三人玩得團團轉,最後宣布狼人赢了,江木舜都沒反應過來。
唐思瑞啪地拍桌:“我剛才就懷疑他來着,節奏帶的飛起,果然不是好人,你還說你不會玩!”
“所以誰是守衛,怎麼不跟他對跳?”邢遠問。
周皓舉起手:“……我,第一輪就被他刀了,我拿靈魂對跳嗎。”
“運氣好,運氣好而已。”許璋謙虛,“我跳守衛的時候,心裡特别沒底。”
江木舜看向邢遠,指責道:“女巫,你不也被他騙了,你怎麼就把解藥用了呢。”
邢遠笑笑,沒有說話。
張佳慧說:“那麼選懲罰吧,你倆想怎麼懲罰他們?”
“真心話行嗎。”唐思瑞求饒,“哥哥們,我可以說一百句真心話,有問必答的那種,你問我初戀是幾歲都行,你快問啊快問啊。”
杭樾無情道:“你的真心話一文不值,哥哥們根本不想聽。”
許璋露出邪惡搖粒絨微笑:“小唐弟弟,哥哥寵你,俯卧撐九十九個,其他人一百個,去吧。”
大家哀鴻遍野,紛紛罵他們不是人,李念是女生,被免除了九十九個。
幾人在雪地裡并排,由張佳慧計數,外面的人都過來圍觀。
許璋彎腰看唐思瑞:“弟弟,怎麼哭了呀?”
唐思瑞喘氣道:“你給我等着!你完啦!我再也不跟你分享零食了!”
許璋拿手機拍他,幸災樂禍地大笑。
杭樾走到他身後,許璋穿的是低腰牛仔褲,修身面料包裹着臀和腿,伴随蹲下去的動作,露出細窄的腰線,惹人遐想。
杭樾看了一眼,忽然喉嚨發緊。
他向前邁了半步,小腿碰到許璋的後腰,沉聲說:“注意點形象,屁股撅這麼高,像什麼樣子。”
許璋回頭,眯着眼睛:“你看我屁股幹嘛?”
杭越樂了:“你屁股看不得?”
“當然,我屁股金枝玉葉。”
“操,要點臉吧。”杭樾笑罵。
他提住許璋的後衣領,将他上半身拎了起來,許璋眨巴着眼看過來。
杭樾啞聲道:“既然金枝玉葉,那就别給别人看了。”